與虎謀皮,焉有友兮!?(2 / 2)

聞言,洛震南一記哂笑,微微擺首:完顏赤烈確實一針見血,紮紮實實地戳到了他的痛處。

人生,不免嘲弄,洛震南感歎!

他視為知己的人,如今視他為敵人,而他一直視為敵人的人,如今卻視他為知己!

何其諷刺!

“洛震南,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個磊落的英雄!”完顏赤烈深深地感歎道。

在他的心裏,洛震南的確當得起‘英雄’二字!不似夜之航的陰狠,洛震南對對手,對自己,都能做到光明正大與之較量。他會耍手段,使計謀,但絕對不會玩弄那些陰險卑劣的手腕。

洛震南是陽光,總會以光明的一麵示人,而夜之航就是暗夜,齷齪而陰柔的,人世間的肮髒與陰謀,都隻在黑暗中被掩藏,進行。

這是完顏赤烈對他們兩人的定義。

而洛震南聽完完顏赤烈的讚美,卻隻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英雄這個詞,好像不太適合用於我身上呢,完顏赤烈,不會因為戰場上,我放過你一馬,如今,你又有事相求,就這般奉承我!?”

“洛震南,我信你!”完顏赤烈不多說廢話,隻用眼神,堅定地告訴他,他對洛震南的信任。

洛震南看著完顏赤烈堅定的眼神,笑了,笑的玩味而柔韌,但卻掩不住眼睛裏同樣的堅定。

男人之間靠什麼來確認相互信任與交出:一個眼神,一個手勢,甚至可以是一句話!

那天,洛震南與完顏赤烈就想兩個相逢恨晚的友人,坐在雅間裏,把酒言歡,對天暢談,甚至,雙方對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一拍即合的惺惺相惜。

“洛震南,不管怎樣,哪怕夜帝再如何想使我一敗塗地,也不該利用雲裳,她是無辜的,隻因為我對她的感情,就要讓她來承受這些罪,對她實在是太不公平了。”酒至半酣,完顏赤烈突然說道,語音低嘎,有痛楚隱埋。

“我知道???”洛震南也深深地歎息,“可是???,”他走到窗邊,眼神投向遙遠的夜空,“他是我的朋友,再者,我是他的臣子。君於臣於天,天命不可違也。”

“迂腐!”完顏赤烈罵了一句,“那我問你,到時他要是不肯放了雲裳,照你剛才說的,站在你這麼尷尬的立場上,你該怎麼做?”完顏赤烈一個急迫的問題逼了過來。

洛震南慨歎著垂了首,“如果???,他還當我是他朋友的話。”

一句話還沒講完,就被完顏赤烈再一次急醒,“朋友!我從來不信夜之航這種人會真把誰當朋友!”完顏赤烈提起夜之航就不免憤憤。

“我不會讓雲裳有事的。”洛震南低歎。

“洛震南,”這時,完顏赤烈的聲音卻又深沉了起來,“我們來一次公平競爭吧。”

“怎麼說?”洛震南對他的提議不反對。

“救出雲裳之後,讓雲裳在我們之中,自主選擇,誰若能最終得到她的心,另外的一方都不許再生任何的異議,在往後也不得報複對方。”完顏赤烈如斯建議。

“一言為定!”洛震南對這個提議,大為地讚同,便伸出手與完顏赤烈擊掌為盟。

兩個人,一直到了戌時才出的雅間。

“就照我們商量好的辦吧。”在出雅間門的時候,洛震南這樣丟了一句。

“那你是要我現在就隨你回府,還是???”下麵的話完顏赤烈沒有說完,他等著洛震南給他一個答案,或許,裏麵也未嚐沒有試探地成分。

“明日,我就得起程去京都了,到時府上會跟著一些下人,你明天早些時候來洛王府,來之前,易一下容,悄無聲息地跟在我的隊伍裏,到的時候,若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洛世子昨日要你去采辦了一點物品,今日才趕回來的。到時,等我上馬車的時候,就跟在我身邊,與我同車即可。還有,你安排的那些人,需悄悄地跟於我們車隊的後麵,不能過於接近,最後相差一兩日的腳程,等到了京都後,再尋辦法聯絡。”洛震南說完,側眸看了眼完顏赤烈。

完顏赤累似乎對這個做法並無異議,於是很爽快地點了兩下頭,就先一步走下了樓。

洛震南覺得還不放心,在他身後小聲地提醒了一句,“注意,別讓人跟上!”

完顏赤烈聽聞,聳肩,搖頭,對著洛震南淡淡地一笑,算是答複。

就這樣,他們兩人一前一後,隔了一盞茶的功夫,先後地離開了臨仙樓。

回府的路上,洛震南,經不住仰頭望天,一片幽藍的天空,不見一絲雜色,藍的過於純粹,他低歎了一聲,低下頭,神色甚遠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