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前篇:興師問罪(2)(1 / 2)

夜之航正待欲走,劉昭儀卻一下子從塌上翻身下來,極委屈地走到夜之航麵前,哭訴:“皇上——您就這麼走了?”

她拖長的尾音,故作嬌嫩的聲音,真讓人受不了。

雲裳安靜地站在一邊,像一尊亙古的玉石,安靜到讓人遺忘的程度。

夜之航扭頭先看了一下那尊不說話的美玉,見她安靜地低著頭,沉悶的樣子,眉眼動了動,然後再望向劉昭儀,眉頭卻暗暗地蹙了一下。

“愛妃病體初愈,還應早些歇著,將養一番。朕就不在此叨擾了。”夜之航依舊笑地柔和,可骨子裏卻隱著一股說不出的疏離。

劉昭儀也不是傻子,這樣的避客方式,她還是能看得出的。

她於是淺淺一笑,顯得有點悲傷,卻還是笑吟吟道:“那嬪妾送送皇上吧。”

劉昭儀正要牽著夜之航將他送到殿外,可夜之航卻在她的手即將搭上他的時候,往旁邊一閃,走到了雲裳的麵前,俯頭一笑,“我們走吧。”

雲裳聞聲,抬頭,看到一張放大俊彥,她側頭一避,剛巧迎上了劉昭儀含恨怨毒的目光,深深淺淺,如果目光又實質,雲裳大概已經分崩離析了。

雲裳尷尬地對她笑笑,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牽起夜之航的衣擺:不是她願意啊,隻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要是不跟著夜之航這個大靠山,恐怕她今晚就等著在這死無葬身之地了。

夜之航被她的模樣逗樂了,歡氣地笑著,可他們才剛起步,劉昭儀的身影就立馬瞬間漂移到了他們的麵前,其實這個說法有點誇張,隻是劉昭儀走的很急,為了攔住兩個即將離去的身影,不顧形象地跑了過來。

“皇上。”她小喘了會氣,穩定了一下氣息,“皇上似乎該問問嬪妾今天的具體經過吧,這樣也能盡快的還嬪妾一個公道,還後宮一個清明。”

夜之航本不欲與她糾纏,這件事情該如何辦,或來龍去脈,其實在他的心裏早有梗概,可是現在劉昭儀開了口,夜之航頓了頓,身姿卓然一轉,又走了回去。

夜之航走了幾小步,劉昭儀卻沒動,對著宮裏麵的下人厲聲喝道:“將這個姑娘先帶回她的行宮關押起來,以待審聽。”

夜之航聞言,驚了驚,立馬轉身,幾個人已經開始各抓住雲裳的兩隻手了。

“給朕住手!”夜之航陰冷到能殺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傳到那些人的耳中時,還是餘音未消。

皇上震怒了。

那幾個人都嚇地怕了,手顫顫地縮了回去,不敢動。

“誰準你這麼做的?”他餘怒未減,對著劉昭儀就是一陣暴吼。

劉昭儀委屈極了,夜之航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哪怕她做錯過什麼,他也總是口氣淡然隨意地說上幾句,也就作罷了,何曾見過他像今晚這麼凶過她。

委屈地眼淚在眼眶裏轉動著,卻遲遲未肯落下。

她昂首,挺胸,迎視著夜之航,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鎮定而冷靜:“皇上,適才太醫們也說過了,嬪妾中的這種毒,隻有在西屬的龍陽穀才有,闔宮上下,隻有這名女子是異族人,而且,看這五官,就有一些西屬人的特質,除了她有這種毒,這宮裏還有誰會有!?皇上,所以嬪妾懇請皇上秉公斷案,莫不可姑息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劉昭儀說完,狠厲的目光再次掃來,雲裳都不知道她到底哪裏得罪她了,讓她瞧她這麼不順眼,以至於無時無刻不是不遺餘力地來針對她。

雲裳以德報怨地衝她一笑,然後扭身望著夜之航,“陛下,既然娘娘這麼說,那就先暫時將臣女收押吧,這樣也可平定之後不必要的謠言跟民心。”她頓了頓,望了幾眼旁邊的那堆太醫,又接著笑著肯定道:“臣女相信陛下一定會還臣女一個清白的。也好早日抓住真凶,還昭儀娘娘一個公道。”

夜之航被雲裳這幾句話說得感動了,一下子從原地走了過來,轉身,卻換掉了剛才的那副口氣,改換成了一貫的溫柔語調:“那朕就命人先將她監押起來。愛妃這下可滿意了?”

夜之航說地再溫柔和緩不過了,可是聽進劉昭儀的耳裏,卻是一股埋怨責怪的味道,她麵色一緊,神色不對了,哀哀地叫了聲“皇上”,然後又低下了頭。

頗有點自傷自憐的味道了。

夜之航哂然冷笑,隨即親自將雲裳拉起走人。

劉昭儀見攔不住,就在他們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喊了一句,“皇上,那杯茶是蕭貴妃命紅才人奉的,奉的是她的茶,皇上——皇上——”

她欲再說些什麼,可是夜之航的人影早已經徹徹底底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