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其實是怕的,在趙淑媛經過的時候,他刻意不敢抬頭去看,怕一看,他臉上的神色就會泄露出心底的驚悸,隻是,趙淑媛似乎並不打算留給他一絲半毫喘息思考的機會。
他可以不看她,但這並不影響她讓他知道,假如他亂說話的話,他家人的下場將會是怎樣的。
她輕巧地走過,手提著裙裾的一角,在就要擦身而過之時,她被裙麵擋著的手指,伸出兩截,清秀白皙的指,在他麵前微微地晃了兩下,隨後很快地縮了回去。
她相信他一定能懂什麼意思,他家裏麵的那兩個老小還在她手裏呢,如果他識相的話,一切??????自然都好辦。
她衝著他輕然一笑,已然走遠,她相信以夜之航站著的角度,並且她事先早已用裙擺擋住了可能會被窺到的動作,這下絕對是萬無一失,夜之航也絕對不會看到她做的小動作的。
她的麵上因為想到這些,還是那一臉得意的笑意,全無消退。
夜之航直到確信趙淑媛已走遠,才信步踱到那人麵前,有點興味地從上睇著他,玩味十足,“有話要對朕說?”
那人點頭又搖頭,像個傻瓜一樣。
夜之航也不計較,嘴角依舊是那抹玩味的笑意,“其實,你是想跟朕稟明趙賢妃的事,是麼?”
他不想跟他繞彎子,索性直接挑明,不過,他也知道這個人是鐵定不會再說些什麼有用的話了的,就衝他剛才看到趙淑媛時那一副見到猛獸般的窩囊樣,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這個人不但不會成為趙淑媛的掣縛,也許還有可能會成陷害誰的把柄。
聞言,那人頓了一頓,沉默了許久,那人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忽然抬頭,望著夜之航,問:“如果卑職能夠把貴妃娘娘脫罪,皇上可否繞卑職一命,同時救救卑職的家人。”
聽了他的話,夜之航有點驚訝,或者更多的是,他或許根本就沒想過這個人會提出這個要求,因為從他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分明十分十分地懼怕著趙淑媛,而且夜之航肯定他有什麼把柄或者重要的東西是落在趙淑媛的手中的。
不過,他這麼坦誠,又恨心急,他倒不妨可以先探探這價值是否值得他為辦到他所求的事。
“先說說吧。”夜之航也不催,懶懶地問上一句。
那人低吟著,像是在醞釀著如何啟口,過了許久,他才有點滯疑地說:“皇上,賢妃她——曾經命令卑職等圍捕過一名姑娘,隨後卑職等將那姑娘逼到了如意宮的附近。”
夜之航聞言,微微一哂,不置可否,轉而淡淡地反問了一句:“證據呢?”
這是小事,如今雲裳早已安全,如果這人還非要將這件事牽扯進來,那他真地該重新考慮一下是否該接納他的提議了。
不過,萬事也講求證據,即便這是件小事,可是,也是一條不錯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