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航子嗣稀薄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幾乎全夜朝的人都知道,當今的夜帝即位五年,隻有幾位低位的嬪妃為其誕下兩位公主,而到現在都是沒有聽到一絲半毫關於這位英明帝王有男嗣的消息傳聞。
一點都沒有。
而今天卓正誤打誤撞,居然就在無意之間揭開了這個秘密的半層麵紗,不可謂不湊巧,似乎也應驗了那句話,冥冥中自有天意。
夜之航見卓正一臉敢怒不敢言的誇張模樣,他不免失笑,道:“你多想了。這事朕自會有所追查的。”
夜之航匆匆丟下這句話,人已經往大堂後院走去了。
卓正一臉不解,不過既然夜之航都這麼說,也不是他能再多過問了的,於是他也將那盆蘆珊放回原處,往大堂走去。
人來的很齊,昨天在場的哪幾個人一個都沒缺席。
卓正微微一笑,人已經坐到了椅子上,手裏的醒堂木一拍,衙役即刻齊齊大喊“開堂”,聲音同起同落,肅穆威嚴。
聲音一落,卓正朝著低下高聲道:“帶拓跋雲裳上堂。”
雲裳很快被帶到,福了個身。
“還是接著昨天的那個案子,那時雲姑娘在堂上說到,在自己為昭儀娘娘第二次施救的時候,你手上的傷口是已經結了痂的,所以也就沒有王院正嘴裏所說的包著紗布而去的一說,是麼?”
“是。”雲裳點頭。
“你又說,當時的紗布是你已經溢血之後,旁邊的宮人遞過來的。”卓又問。
雲裳照舊點頭。
“左右衙役。”卓正在得到雲裳的確認之後,就威聲喊道,左右立刻出來兩名衙役,“從下麵那排永華宮的宮人中隨意帶上兩名到堂前來。”
宮人中被帶上了兩個人。
卓正也是隨意問了一下,其實他大可以不用問,看著後麵站在的那群太醫,臉有窘色,他就知道那些人心裏在他昨天說要帶來永華宮宮人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沒底了。
現在那群人不是都很識相地堆在那,一個都不敢吭聲麼!
眼前也隻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這兩個人挺配合的,也都據實以病,卓正沒為難他們,在他們回完後,就輕揮衣袖,讓他們下去了。
這時,卓正一臉笑眯眯地望著王書桐問:“院正大人是否還要本官再多宣幾個統統問一個遍呢?”
王書桐訕笑著搖頭。
“可是——”就在卓正打算拍驚堂木進行下一個安子時,王書桐卻又跳出來說道:“卓大人,結痂的傷口上,其實也是很容易藏毒的。”王書桐還是心不死地將事實扭曲了過來。
“王大人。”聽王書桐又玩出了花樣,卓正不免頭疼地又說道:“您上次還說,血裏融毒是不可能的,那樣做是愚不可及的,現在您又說,傷口藏毒是極容易的。您那時說,雲姑娘是包著紗布而來的,現在宮人證明,雲姑娘是在永華宮失血後才被人包上的紗布。我說您——”卓正見王院正一大把年紀了,還在這件事上麵這麼固執計較,不免一臉難做的將話頭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