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說對了,我是西屬人,還是趙賢妃當年親手帶進宮來的西屬人。”春菱笑著反口一咬,心中無比暢快。
她說完還不忘滿臉快意張揚地睨了趙淑媛一眼。
聽到她說的,趙淑媛早就是氣地不清,現在春菱又投了這麼一記挑釁的眼神,趙淑媛更是渾身輕顫,羞憤交加。
不過她還是極力克製忍著,她不是個沒記性的人,卓正方才的話,猶在耳邊,她不可能這麼快就忘了,現在莽撞地衝出去挑戰他的權威。
卓正高深莫測地笑著,又問春菱,“春菱姑娘的意思是,賢妃娘娘知道你是西屬人還將你帶進宮中?”
現在是個好時機,難得春菱與趙淑媛主仆互生間隙,卓正當然明白利用這個大好的時機從春菱的口中引出線索或是或多或少的真相是萬分的難得之機,他不可錯過。
“是!而且賢妃不僅一早就清楚我西屬人的身份,更知道我識毒一事,知道了這些後的賢妃,還是將我帶進了宮。”春菱說到這,臉上的意色更濃。
可是,即便是都將話說白到了這個份上,她還是有所保留的,有些事,她不能說出來。
這關係到——在宮中的另外一些人。
另外一些與她目的相同被派到,或被安插到夜朝內部的人。
卓正唏噓,那不等於說,趙賢妃她——
通敵!
叛國二字他還不敢下定斷,因為牽扯太大,而且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若是真的坐實了趙淑媛叛國的罪,卓正想到了趙淑媛遠在西北邊關的父親,趙豐菱。
那豈不是等於間接說,趙豐菱他也叛國麼!
說到趙豐菱,就不得不說他手裏的二十萬鎮北精軍,和他一手培植起來的淩風營。
那可是個手握夜朝三分兵力的厲害角色。
卓正的臉皺成鬱結,心裏鼓點緊密,也猶豫不決了起來。
外麵情況焦灼,卓正意識到情況的微妙,一時也不敢輕易下手,因此這案子審到這兒就停了下來,動不了了。而裏麵坐著的夜之航也自是想著心思,他神色凝重地輕敲杯蓋,慢慢的,一下一下,如同擊打樂器一般,節奏井然。
一旁靜坐的司徒炎麵上倒是不敢有所體現,一直都是小心戚戚地安坐在夜之航的一旁,比白兔還乖巧的模樣,隻是心裏已經歡樂了起來。
——夜之航,到底還是忌憚著他的姨夫幾分的。
說不定,這案子審到這,就可以草草收場了。
因為夜之航一定明白,趙豐菱一旦起事,他底下的精兵猛將之眾,恐怕夜朝剛結束了一場與西屬耗損巨大的戰事,馬上又在再燃戰火了。
對於一個身係千千萬萬百姓的帝王來說,外戰剛平,內亂又起,是最不明智的一件事。
國庫消耗自不必說,單是人力物力還有軍備就又是一番籌備與調動,屆時內戰紛爭,而使自己外部空虛,無防可守,外敵恰好乘虛而入,內外夾攻,腹背受敵。
司徒炎想,夜之航是肯定不願看到這樣的局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