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猛吸了一口煙,伸指彈去煙頭,不無落寞地道:“以前有過這麼個外號,現在得加上個‘前’字。”
陸小展恍然:“難怪尤矮子和施哥的手下都認識你,原來你曾經這麼拉風啊?”
張坤笑笑:“以前玩兒車的時候他倆都曾經做過我的讚助商,尤仲權知道我的底細不敢輕易惹我,不過施董倒是跟我的關係一直不錯。”說著拍拍方向盤,“這車就是施董放我那兒做保養的,說好今天給他送去,沒想到被你給劫了。”
陸小展訕訕一笑,剛想再說些什麼,忽然看著手中的定位顯示器叫道:“坤哥把速度緩緩,就在這附近。”
張坤把車的速度降了下來,四周看了看,這時已經到了城區外環公路,放眼望去一片雜亂,隻有左手邊有座三層小樓還算看著齊整些,盡管外牆已經殘敗得變了顏色,但好歹還有一堵說高不高的圍牆圈著。
陸小展想了想說道:“坤哥,你在這旁邊等我會兒,我摸進去看看情況,要真是在這兒的話我找機會把那小妞給救出來。”
張坤搖搖頭:“你這麼進去也不是個辦法,我走前邊兒給你當回先鋒,你從後頭進去,要真是這兒也不至於驚動了他們,畢竟你還得顧著點兒那小妞的性命。”
陸小展想想也對,點點頭下了車,看了下四周沒人快速穿過了公路,沿著那座小樓的外牆往樓後潛去。張坤對著後視鏡把頭發打打亂,從旁邊找出個空瓶拎在手裏下了車,跑到那小樓的正門叫道:“有人嗎?”
圍牆上唯一的一扇鐵門打開了一條縫,露出半張臉神色警惕地問道:“誰?”
張坤笑眯眯地將空瓶揚了揚:“我剛好路過這兒,不巧水箱開鍋了,您受累讓我續點兒水行不?”
那人不耐煩地一口回絕:“沒有!我們這兒又不是修理廠。”說著順手就要關門。
張坤拿腳往裏一伸,擋住了門下沿,說道:“哎兄弟,水又不值幾個錢,你就行個方便嘛。”
那人忽地一下把門打開,開口罵道:“你他媽有完沒完?都說了沒有還唧歪個毛?再不滾小心……哎喲!”話沒說完,張坤忽然伸手扇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冷笑道:“老子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不聽,真當我吃草長大的?”
陸小展這時已經翻過了圍牆蹲在樓後的牆根處,聽到張坤的話差點笑出聲來,趕緊定了定神等著機會。
張坤在門口的吵鬧聲驚動了小樓內的另外幾人,紛紛跑了出來看個究竟,陸小展聽著紛亂的腳步聲下樓往門口而去,深吸了一口氣,縱身一躍攀上了二樓窗台探頭往裏看去。
好在這座小樓的占地麵積並不大,北邊牆體上僅僅隻有一扇窗,也不用挨個窗戶往裏看去找袁依琳。二樓帶北窗的這間房內空蕩蕩的一無所有,陸小展單臂掛在窗外,眼睛微閉將腦電波四散而出,透過外牆將二樓的幾個房間一一看了個遍,除了另外的房間內有幾張簡易床鋪和一堆方便麵包裝袋以外連人影都沒一個。
這時陸小展隱約聽到張坤在門口的吵鬧聲變得更大,甚至象是和人已經動起了手,趕緊提了口氣將吊著窗台的手臂猛的使勁一甩,趁著甩動的慣性腳下一蹬旁邊的雨水管,一個彈跳間搭上了三樓窗台。
三樓窗內拉著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陸小展剛將擺動的身體定了下來,卻聽到屋內有人說話的聲音:“哎,門口怎麼回事兒?”“管他呢,猴子他們幾個都在,咱們守著這妞就行了。”
陸小展心中一動,身體緊貼牆麵靠著腦電波往屋內看去,靠著東牆鋪著張床墊,袁依琳雙手雙腳被縛蜷縮著一動不動,雙眼緊閉臉色慘白。陸小展心裏一驚,想起了王露說過的那句話——琳琳有先天性心髒病,跑快幾步都受不了的。
床墊旁邊席地而坐著兩個混混打扮的年輕人,正抽著煙打著牌,麵前赫然放著一把匕首。其中一個混混似乎輸得一塌糊塗,惱羞成怒之下把牌一扔:“不玩兒了,老他媽輸錢。”
另一個混混數著錢笑道:“不玩牌那玩什麼?也不知道咱們得守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