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餘守臨聽到這句話猛地渾身一抖,也就是他現在重傷在身,要不然陸小展懷疑他是不是真會從床上蹦起來。
陸小展趕緊勸道:“師父,您老人家先穩住,現在也隻是有線索而已,具體怎麼樣個情況我也還不知道。”
餘守臨激動得幾乎連話也說不出了,嘴唇顫抖著,那張本來蒼白的老臉因興奮而漲得有些潮紅,看上去頗有些詭異的意思。
陸小展過去握著餘守臨的手,認真地說道:“師父,您先跟這兒休息著,早點把身體養好再說,我一會兒什麼事都不幹,就先去找您那孫子和孫女,一有消息我立馬告訴您。”
餘守臨這時已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是費勁地點著頭,昏黃的老眼中隱隱有淚珠閃現,這不由得他不激動,從餘家慘被滅門開始,他已經孤苦了近二十年時間,在這期間他試過無數種辦法,而且連原本殷實的家資也耗去了不少,可卻始終無法得到媳婦和孫子孫女的消息,而上次在高麗的時候,陸小展跟他說有可能幫他找親人的時候,他還隻是覺得這是陸小展好心勸慰自己的話,可現在……
陸小展見餘守臨病床邊的那個儀器上顯示的心跳和血壓在急劇上升,趕緊摁了一下床頭的呼叫鈴,把醫生叫來給餘守臨注射了鎮靜劑,趁著老頭還沒迷糊的時候,又低聲說道:“師父,我現在就去給您找,您先好好睡一覺,保不準眼睛睜開時就能見到您孫子孫女了。”
餘守臨眼皮漸漸發沉,意識也陷入了模糊中,在睡著之前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寬慰的微笑。
這時不遠處的齊修遠見到醫生進來,以為出了什麼事,也趕緊跟了進來,陸小展正好把這事情跟他一說,然後道:“老黃,我師父這兒就麻煩你給照顧下,我現在就去替他找孫子孫女兒去。”說著拿起外套穿上,這就準備去找那個木匠。
齊修遠對餘守臨這事也深表同情,自然沒二話,點頭應了下來:“成,我反正也沒事幹,你去就是了。”
兩人正說著,病房門忽然被推開,濮玉帶著陳蕾走了進來,手裏還抱著一大堆的水果補品之類的,陸小展趕緊打了個招呼:“濮姨,您來了?”
濮玉笑著點點頭:“是啊,我來看看餘老先生。”
陳蕾見陸小展拿著件外套穿到一半,問道:“你要出去?”
陸小展隨口說道:“是啊。”
陳蕾哼的一聲:“我才剛來你就要走,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不好意思見我?”
陸小展無奈地看著她道:“陳圓圓,我說你別老是這麼自戀行不?我是出去辦點兒正事。”
陳蕾道:“就你這樣沒個正形的,還能有正事兒?”
陸小展氣地跳了起來:“我怎麼就沒正形了?我這是給我師父找孫子去!”
陳蕾眼睛一亮,三兩步衝了過來,一把抓住陸小展的袖子:“哎哎,看來這裏邊兒有故事啊,你給我說說?”
陸小展一時失口,卻被好奇的陳蕾聽到了,隻能無奈地將餘守臨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這算正事兒了吧?行了你趕緊放手,在濮姨麵前還跟我拉拉扯扯的,害臊不害臊啊你?”
陳蕾根本不管他說什麼,隻是一個勁地嚷道:“一起去一起去!你要不帶我去你就別去了!”
陸小展知道,陳圓圓這塊膏藥算是粘上了,用她自己的話來說,作為一名專業的記者,必須懷著一顆熊熊燃燒著的八卦之心。果然,不論和陳蕾怎麼商量,她都是一個勁地搖頭,而且還美其名曰怕陸小展一個人孤單,以及去鄉下被村姑調戲。
濮玉笑吟吟地看著陸小展和自己女兒鬥嘴,心裏對這個小夥子是越來越喜歡,就是不知道陳蕾自己是怎麼想的,如果兩邊都有意思的話,她倒是挺樂意讓陸小展來當自己的女婿。
最後終於還是陳蕾勝利,陸小展實在沒辦法說服她不跟著去,濮玉這時也說道:“小展,你去那裏隻是為了找人,其實有蕾蕾在你還省點事兒呢,一般問路什麼的女孩子比較方便的。”
到這時候了,陸小展也沒什麼話可說,隻能無語應了下來,剛準備要出門,忽然一拍腦門,對齊修遠道:“糟糕,我忘了問財神,那位木匠大叔叫什麼名字了……完了完了,剛才被我逃了,現在再去問他指不定又得被他坑什麼了。”
齊修遠湊到他耳邊低聲道:“那你可真是完了,你知道財神在小組裏是什麼顏色不?”
陸小展一愣:“他不是頭麼?也有顏色?”
齊修遠道:“廢話!實話告訴你吧,咱們是七色,你這臨時工是灰色,他是領導,代號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