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山大的效率相當高,已經安排了手下進入大廳開始清理了起來,除了那一隊冰狼特警依然拿槍警戒著,另外還有一隊人馬衝了進來,十幾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大口罩的急救醫生將傷者們小心翼翼地抬出去送入醫院,另有十幾個警察則謹慎認真地檢查著那些死了的元素戰士。
餘丹看上去就是現場受傷最重的一個,因此被選擇了第一個抬了起來,陸小展剛艱難地走過來,卻正好聽見餘丹發出一聲低哼,他又驚又喜,不顧自己體力透支三兩步就衝了過去。
“蛋蛋,你……你怎麼樣了?”陸小展忽然發現自己也不怎麼會說話了,開出口竟然也隻是這麼一句,隻是感覺自己的嗓子眼有些發堵,說出來的這句話帶著顫音的味兒。
餘丹不光是腹部受了傷,臉上也早已經不象個樣了,他的麵具早就在搏鬥中被打了個粉碎,嘴角開裂,一隻眼睛腫得老高,他在半昏迷狀態中聽見陸小展的聲音,猛的醒了過來,掙紮著睜開另一隻眼,勉強笑了笑:“還好,就是感覺吃多了冷食,肚子不舒服。”
陸小展低頭看了一眼餘丹的傷,那裏已經被暫時簡單包紮了一下,但是幾圈紗布包下來還是不斷有血滲出來,看樣子傷得實在不輕,要不是餘丹從小就接受超高強度的體能訓練,恐怕現在已經頂不住了。
“聽說俄羅斯的醫院不錯,到處是漂亮妞,你先打個頭站,要是好的話告訴我,我隨後就來。”陸小展心裏憋著一大把難受,卻還是強打著笑臉跟餘丹開了個玩笑。
餘丹沒再說話,隻是難得地笑了笑,卻終究還是支撐不住慢慢閉上了眼睛。
陸小展大驚,一把抓住餘丹的胳膊大叫:“蛋蛋!你怎麼了?蛋蛋……”
旁邊那個抬著擔架的醫生轉過頭來,不耐煩道:“他還沒死,隻是睡過去了,如果你再問他怎麼了,那他很可能就真的會怎麼了,能讓開一下麼?”
陸小展一愣,訕笑著讓過了一邊,目送著醫生抬著餘丹出了門。
一副副擔架從他眼前走過,張坤、包峰、盛淩人、迦南……每個人都受了各自不同的重傷,隨著一個個昏迷的同伴從眼前而過,陸小展的心情越來越沉重,胸口有一團火也越來越旺。
父母被劫持十七年,也就是自己當了十七年的孤兒,還有之後的那一件件麻煩事,包括在齊魯省城追捕安西利差點就丟了小命,還有在天海收拾的秋田信男和尤仲權,再加上春陽的劉山西和高麗的金賢一,每件事都著實讓他費了一番功夫,也遭了不少罪。
現在,竟然在這個總統府邸中又發生了這種駭人聽聞的大事,幾名記者被殺,自己的夥伴們幾乎全都受了重傷,甚至有沒有危險還難說,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山姆,要不是這老王八蛋鬼迷心竅想當什麼總統,也不會搞出這麼多事來。
他正在這邊暗暗地恨著,卻見丁楓被抬著從他眼前而過,他趕緊攔了下來,示意醫護人員稍等,湊了過去看了下丁楓。
往日裏丁楓總是一副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樣子,可今天他的表現卻讓陸小展都吃了一驚,現在的丁楓還處於昏迷狀態中,整張臉被拍得已經變了形,半邊高高腫起,耳朵眼裏還滲出了血。
亞曆山大指揮著各人收拾殘局,正走到陸小展身邊,看見擔架上的丁楓那張臉也不禁為之動容:“上帝,他恐怕要被毀容了。”
陸小展心中一動,先讓醫護人員將丁楓趕緊送去醫院,接著將丁楓受傷的經過對亞曆山大簡單說了一遍,接著笑道:“我對俄羅斯的醫術有信心,另外就算他真的變醜了也沒關係,高麗離這兒也不算遠。”
亞曆山大聽得一愣一愣,最後忍不住拍手讚道:“陸,你的這位朋友真是英雄,可惜他是你們華夏人,要不然我真想把他調來當我的部下。”
陸小展微微一笑:“當俄羅斯警察有一定難度,不過……他倒是可以當俄羅斯女婿。”說完笑吟吟地看著亞曆山大。
“女婿?什麼意思?”亞曆山大一頭霧水,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
陸小展哈哈一笑:“忘了告訴你,我的這位朋友和您的女兒很早就認識了,而且已經熱戀了很久。”
亞曆山大嚇了一跳,這個老江湖很快就明白了陸小展這是繞著圈子在給自己的朋友求親呢,他想起丁楓那張變了形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雖然這小夥子是青山組織的人,能在以後或多或少幫到自己不少忙,可是要讓自己就這麼把女兒許給他,心裏卻是有老大一塊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