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展被惹怒之後會有什麼後果,現在的孫介已經深有體會並頭疼不已了,他從入職國安部到現在已經十個年頭,升為一局三組的組長也已經有兩年半的時間了,在這麼久的從業時間裏,他見識過格鬥高手,見識過殺人狂魔,也見識過喪心病狂的毒梟和軍閥,但是現在,在他的眼裏看來似乎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孫介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知道陸小展絕對不簡單,能在自己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潛入大樓裏,那就說明他是個絕對的高手,幸好自己無聊中用對講機和頂樓巡更的那個兄弟聯係了一下,卻發現沒了回音,要不然隻怕自己這一方被人滅了團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幾小時前陸小展被押來的時候並不是他經的手,所以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就是傳說中的不死鳥,他在看見陸小展從大樓裏衝出來的時候隻是知道他是來救人的,是自己必須要擒住甚至直接滅口的人,就算他能偷偷溜進去,但堂堂國安部的特工不是放著看的,九個人圍他一個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麼?
可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旁邊不遠處草叢裏埋伏著一個自己的組員,那是自己小組中槍法最好的小子,不過當他開槍命中彩虹小組那個黃色之後,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胸口出現了一道口子。
是的,他沒看錯,一道狹長的口子,他並沒有感覺到疼痛,相反隻有一陣冰涼的滋味從心頭穿過,可當他愕然往回看了一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後背竟然在噴血,而這時他的胸前也在噴血。
孫介在一旁看得很清楚,這是一道貫通傷,而造成這個傷口的竟然隻是一塊碎成不規則形狀的玻璃。一塊玻璃究竟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穿過人體再飛出很遠,孫介和那個神槍手已經顧不上去研究一下,因為那個所謂的神槍手在感覺到那股冰涼之後隻來得及慘叫了一聲,就斷了氣,那塊碎玻璃精準地割斷了連接他心髒的兩條血管。
三組的成員雖然沒有彩虹小組那麼強,但也都是些身經百戰的老牌特工,陸小展剛從大樓裏露麵,他們已經分左右包抄了上去,陸小展在明處,而他們則是在沒有燈光的野草叢中,對於他們來說這勝負幾乎沒什麼懸念。
但是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想錯了,這個從大樓裏飛一般躥出來的年輕人竟然有著幾乎脫離地心引力的速度,他們手中的槍早已對準了陸小展,但是卻始終無法扣下扳機,因為每一次都是在他們認為已經瞄準的時候卻忽然又失去了目標。
又是一聲慘呼聲響起,在主通道左側草叢中包抄的一名特工隻是感覺到了身邊似乎吹過了一陣風,但接下來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左腿右腿左臂右臂在同時噴湧出了一道血箭,而自己則再也無法站立,也無法再拿穩手中的槍,就這麼摔倒在地,無法動彈。
沒什麼比親眼看著自己流血不止更為恐怖的了,這名特工雖然不是新手,卻也被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一幕給嚇得叫了出來,因為他根本連傷他的是誰都沒看見。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然後是接二連三的慘呼聲,不管是隱藏在草叢中的還是躲在通道邊花壇後的,晚上輪值的三組成員一個不落的全都倒在了地上,四肢被劃傷,血流不止。
陸小展心中的怒火沒有熄滅,但他手裏有分寸,他的匕首隻是劃開了他們的肌腱,使他們暫時失去行動力而已,畢竟他們在明麵上還是國家的特勤工作人員,要是直接滅殺的話在齊總理那裏交代不過去。
隻是那個傷了齊修遠的人就沒那麼好運了,陸小展的那一記飛玻璃直接就取了他的命,這點他很清楚,就算把這事捅到齊總理那裏也說得過去,畢竟這個冒失的家夥讓齊總理唯一的孫子受了重傷。
孫介忽然感覺自己不再頭疼了,因為陸小展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手裏提著一把匕首,在清冷的月光下清冷地看著自己。
陸小展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是組長?”
孫介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甚至他能感覺自己的膝蓋有些發軟,他親眼看到自己的組員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上,而傷了他們的這個年輕人卻根本連相貌都沒給他們看見,更別說受傷之類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手握槍指著陸小展的額頭,故作鎮定地道:“我建議你不要動,因為我覺得你再快也不可能快得過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