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楠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就知道，他想要的那個答案她不會說出口。
一直到公寓樓下，兩人都沒再說過話。戚淺音直接下車，聽到身後車門碰撞發出的聲音時腳步一頓。安離楠幾步跟了上來，說：“我送你上去。”
她沒有拒絕，他就跟在她身後三步遠的距離和她一起上樓。
電梯門剛打開，一直在公寓門口等著的江檸就激動地上前一步，叫了聲“淺音”。可是當他看到安離楠時，還未說出口的話生生被咽了回去。
“據我所知，爾朗最近沒這麼閑，是不是，江總監？”戚淺音出言嘲諷，伸手將堵著門的江檸推到一邊，和安離楠一起走出電梯。
安離楠走了幾步，微微側頭，即使沒有說話，但他知道江檸能懂他是什麼意思。
“淺音......”江檸雙手攥拳，很快又鬆開，出聲叫住了戚淺音，猶豫了許久繼續說，“我看見她了。”
戚淺音正準備推門的手停在半空中，看向他，觀察他的每一個表情，相處四年，她知道他什麼時候是在撒謊。他們的朋友圈隻有兩個相交點，一個是韓銳，一個就是，她。
江檸站正，直視她的雙眼，沒有絲毫躲閃。
她半信半疑，將手中的鑰匙交給安離楠，對江檸說：“進來。”
安離楠明白戚淺音的意思，拿著鑰匙後退幾步把門口讓開，看著江檸走過他麵前。戚淺音關上門之前向他伸出食指晃了晃，他了然：一個小時江檸若沒出來就進去。
房門關閉後，江檸苦笑著對她說：“你就這麼防著我嗎？”
戚淺音坐到他的對麵，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我不認為我應該相信一個背後說我壞話的人。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承認你是我的前男友，這個身份很多時候會招來殺身之禍，我不得不防。”
“那門外那個呢？現男友？”
“你不覺得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嗎？我很累，請你說重點。”
江檸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別過頭把目光放到窗外：“今天在爾朗我看到她了。”
“什麼時候？”
“上午十點左右。今天葉逸然跟一個跨國企業談合作，我無意間在電梯間看到的，隻是匆匆一眼，不過我能保證，絕對不會看錯。”
她會正大光明地出現在爾朗，一定做好了被找出來的準備，可是為什麼她回來後沒有通知任何人？
戚淺音神情淡淡地“嗯”了一聲，就著他剛才話追問下去：“爾朗與什麼企業談合作，目的是什麼？”
江檸倏地轉回頭，意味不明地出聲笑了笑：“沒想到你關心的是這些，你真是越來越冷血了。”
“你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我問下去毫無意義可言。”戚淺音說，“而且，你不用這麼憤慨，當年她為什麼走你比我更清楚。”
他忽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戚淺音，欲言又止。許久後解開襯衫的兩粒扣子，扯下脖子上戴著的吊墜拿在手中用力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