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城市高架橋,一輛白色跑車疾馳而過,駕駛位上的戚淺音戴著墨鏡,將刺眼的陽光隔絕在外。藍牙耳機裏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他問了她一連串的問題,她都以“無可奉告”回應。
“那麼,請你來安家一趟,我想和你聊聊。”
她沒有絲毫猶豫,說:“好,十五分鍾後到。”
安府別墅的鐵門緊閉著,車不間斷的鳴笛聲許久後才換來大門的打開。戚淺音升上車窗,進入院中,將車停在別墅門口。
此刻,安銘正在院中等著她,桌上擺著兩杯咖啡和幾盤甜點。她走過去,坐到他對麵,等他先開口。
“離楠現在怎麼樣了?”
戚淺音紅唇揚起,端起咖啡微泯一口:“現在才想起來關心他嗎?就算是本著尊敬老人的原則,也不可以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安銘長歎一聲:“你不懂,那是他爺爺後半輩子的心結,誰也解不開。”
“你們那一輩的事情與安離楠何幹?”
見安銘沉默,戚淺音接著說道:“說實話,看安凱發的那些東西我都覺得震驚。開句玩笑,我活了二十六年,所有罵人的話加在一起還沒有他一句難聽。這就是他對親孫子的態度嗎?”
“我知道是他的錯,但你能不能......”
“如果你現在還是用這種態度處理這件事的話,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戚淺音鬆開手,指間的咖啡匙落到瓷盤上發出一聲脆響,“我與你們安家沒有關係,你想怎麼做我沒興趣知道。如果,你今天叫我來的目的是讓我勸說安離楠去向安凱低頭認錯的話,那麼我隻好說抱歉了。”
她站起身,還未走幾步安銘出聲叫住了她。這一次,他放緩了語氣,慢慢站起身,聲音中夾雜著幾分乞求:“讓離楠有時間給他母親打給電話好嗎?她這幾天不眠不休,醫生用了半瓶安眠藥才讓她休息了幾個小時,這樣下去她身體受不了。”
戚淺音沒有說話,徑直走到車邊上車離開。
也許每個人都會有無奈,但並不是所有的無奈別人都可以理解。就像安銘在這件事上的一再隱忍,戚淺音不理解一樣。
她來到醫院,看到醫護人員站在病房外,一臉難色,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其中一個護士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著一碗白粥,碗邊還有一枚戒指,那是本應屬於林雅萱的那一枚。
她疑惑,走過去想打開門,發現門被人從裏麵反鎖了。她抿了抿唇,也不敲門直接轉頭看向護士,問:“你們難道沒有鑰匙嗎?”
護士這才說明原委,原來他們已經用鑰匙開門進去一次了,結果被安離楠轟了出來。
護士拿起戒指打算給戚淺音,而她沒有接,隻說了句“不要的話扔掉就好”之後接過護士手中的托盤,下巴指向門鎖,說:“開門。”
她一個人進去,將門關好。安離楠沒有在床上,而是在落地窗邊的地毯上坐著,頭微側靠著玻璃看手上不知道誰送來的文件。戚淺音將托盤放到桌子上,拿起他的手機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伸手把文件抽出,將手機塞到他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