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另謀生路(1 / 2)

危機剛解,彭大和趙均用就迫不及待地自立為王,彭大改名為彭早住,自稱稱魯淮王,趙君用稱水義王,二人權力皆在郭子興、孫德崖之上。

開始濠州城眾將還能恭敬以對,時日一長難免會心懷不滿,猶以郭孫二將為甚。

至正十四年五月,彭早住、趙均用屯兵盱眙,攻下泗州。這樣一來二人勢力更強,在城內越來越劍拔弩張的氛圍中,我也略覺不耐。

一日傍晚,我在一株懷抱寰宇的樟樹下旋風練劍,急劍如瀑,卻怎麼也揮不去剛才馬惠英去我說的話。

下午,她與我靜然漫步於回廊上,她憂心於眼下的局勢,卻忽然開口道:“妹妹,你年紀已經不小了,怎麼還不將自己托於良人?難道要熬成老姑娘不成?”

五月的熱風絲絲從心頭劃過,我麵色緋紅地低頭淺笑道:“姐姐笑話我呢,我不過才十八,姐姐你不也是二十幾歲才嫁給元璋的嗎?何況,哪裏又有什麼良人呢?”

她卻不依不饒起來,望著我甜甜地笑著:“說起他來,我瞧著你與重八哥幾番生死與共,更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你若有意,不如就與我做真正地姐妹如何?”

我啞然失笑,蒼白的頰邊升起兩朵更為嬌豔的紅雲,還好這令人難堪的景象藏匿在麵具之下,她是看不到的。我輕聲嗔道:“姐姐說笑了,哪有將自己的夫君推向別人的道理?”

她無可不可的淡淡笑著,柔聲道:“正因為他是我的夫君,隻要是他想要的,我都會盡量幫助他。他歡喜,我便歡喜。”

我一麵為其的深情所動,一麵大感頭痛,將臉別向一邊道:“濠州城內風雲變幻,說這些還言之過早。”

她俏臉冷白,幹立在原處,卻也沒有再逼迫我,而是盈盈笑道:“我自然不會強求妹妹,但請妹妹好好考慮,重八哥絕對是這世上舉世無雙的好男兒。方才義父囑咐我去辦點事,我就不叨擾妹妹了。”

說罷,她別轉嬌軀,向回廊的盡頭走去。

念及此,一式“縝密”卻被我舞的漏洞百出,我不覺心浮氣躁,旋身換招,改作“委曲”。

登彼太行,翠繞羊腸。杳靄流玉,悠悠花香。力之於時,聲之於羌。

似往已回,如幽匪藏。水理漩洑,鵬風翱翔。道不自器,與之圓方。

這一式的要點在於低回往複、曲折環繞的內在變化,如蜿蜒向遠的靜水深流,又如翱宇翔風的大鵬展翅,因宜適變,綿綿不斷。此情此景,舞這出倒真是得心應手。

“好劍法!”身後有男人特有的磁性聲音突兀地響起。

我聞聲收劍默立,心中卻驚訝,有人來了我竟然都不知道,真是越來越粗心大意。

朱元璋的星目深注於我,道:“怎麼今日有興致練劍呢?”

我大有深意地望著他道:“玉不琢不成器,刀不磨不鋒利。在城中憋悶的久了,縱是一個大活人也要生出鏽味來。”

他淡然笑道:“阿棠是在怪我按兵不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