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蟒剛剛蘇醒,行動緩慢的很,可那雙眼睛卻格外犀利陰冷。看著人,讓人覺得害怕,是那種不敢忤逆的害怕,是自然而然的懼怕感由心低深處散發開來的。可惜石洞上麵沒有寫怎麼樣才能對付這隻黑蟒,隻是闡述了這隻黑蟒的由來。
它的身子幾乎沒怎麼動,隻有那雙眼睛,左右轉動著,然後盯著一隻禿鷹,四目交接看了片刻。
那禿鷹原先是害怕,直往後麵退。可退著退著,突然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識,推開站在前麵的雲錦,直直往那黑蟒的方向走了過去。
雲錦拉了一把,卻沒有拉住,雀妖急忙衝到那禿鷹身邊,“老五,你幹嘛!別過去,危險!”
可是雀妖呼扇著翅膀,怎麼都阻止不了禿鷹。眼睜睜看著禿鷹走到了黑蟒的麵前,低頭恭敬的一動不動了。
那黑蟒吐著蛇信,高傲的低頭看著禿鷹,此刻禿鷹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對於黑蟒就如同是自己所崇敬的神明一般。立在那裏,張開了翅膀。黑蟒眼底露出一絲笑意,一下將那禿鷹卷進了腹中。這動作極快,雀妖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黑蟒的目光已經轉向了自己。
雲錦驚呼著:“雀仙,別看它眼睛,大家都別看它的眼睛!”
這蟒眼怪異極了,不過與之對視了片刻,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那種無力恐懼,壓迫著人說不出話來。
明知道危險,卻還要懷著一種虔誠的心向前踏進。
要不是身後的青橈突然間顫動了一下,雲錦是與那雙蟒眼對視過久,可能連自己都要迷失了,也好在這黑蟒並沒有再與她對視,她才反應過來蟒眼的古怪。隻是她這一喊已經晚了。
雀妖被那黑蟒的動作驚的忘記了危險,直直盯著那蟒眼,漸漸行動僵硬的也朝著那黑蟒走了過去。虔誠的,恭敬的,一步一步靠近。
水莽突然抬起了尾巴從後麵伸了出來,鎖住雀妖就往回拉,可這雀妖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居然紋絲不動,不,不是沒動,還是向黑蟒那邊挪動了幾分。
雲錦對雀妖結了個穿魔印,雀妖暫時停了下來,力道也緩緩鬆動了,水莽用力將雀妖往回扯,那黑蟒似乎像是被挑釁了一般,眼底的那抹殺意更濃了些。目光陡然一緊,蛇信吐了出來。
從水潭到雲錦這邊差不多有三丈的距離,這黑蟒的蛇信幾乎伸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長度,猛的抽在了水莽的尾巴上,如同快刀,哢擦一下,水莽的尾巴就被切斷了。那蛇信堅硬鋒利,就好像是一把刀,又快又狠。
雀仙與水莽的尾巴一起在地上滾了兩圈,橫擋在雲錦和黑蟒之間。
水莽這一下痛的幾乎暈死過去,蟒尾是水莽的靈氣所在,靈丹雖然已被那蠍子精奪取,可蟒尾卻還聚有靈氣,才是能護住它的心脈,不至於靈氣耗盡而亡。現在尾巴都被砍掉了,最後的一點靈氣都消散了去。
無言倒是手快,趁著蟒尾靈氣消散之際,拿了個布袋子,將靈氣收集進袋子裏。這布袋子名為乾坤寶袋,不是什麼奇珍異寶,平日裏用來裝些法器而已。久而久之,這袋子也有了些靈性,能夠暫時收集靈氣不散。
無言將乾坤寶袋交給了水莽,道,“快收回去!”
水莽急忙大口的將這靈氣吸盡了腹中,才不至於靈氣枯竭而亡。倒是嚇的那慘白的蟒蛇頭,更加白了幾分。
這黑蟒隻是吐了吐蛇信,就已經厲害非常了,而且還是沒有化形的,此刻就算是這些妖的靈丹還在,與她一起也不是這黑蟒的對手。
那雀妖被這一弄,沒在盯著黑蟒的眼睛看,似乎清醒了一些。抬頭看了看雲錦,試圖往回爬,但此刻誰都不敢再動一下,因為黑蟒正居高臨下的看著雀妖的一舉一動,都怕稍有變化,惹怒這黑蟒。
雀妖依舊小心翼翼的往雲錦身邊爬,每爬一下,所有人的呼吸都會加重幾分,緊張的盯著,雲錦額上也全是冷汗,一邊握著青橈,一邊注意著黑蟒的動靜。
而黑蟒就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看著獵物在眼前,企圖逃跑,卻是信心十足的放任它這樣做。這種遊戲,讓它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高傲慵懶的抬著頭,仿佛俯視被玩弄在鼓掌間的獵物。
滿是殺意的冷眼,多了一絲不屑的玩味。這感覺讓雲錦十分不舒服,仿佛一舉一動都被看破,仿佛一舉一動都是徒勞。
不過,坐以待斃可不是她雲錦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