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當即點頭,隨後與雲錦接著又去了西邊廂房查看了一下,那裏躺著的是就是無言見過的那道士,這道士倒是沒有全身發抖牙齒打顫,也沒有發燒出虛汗,隻是他那樣子更多的像是在忍受某種痛苦,眉頭死死糾結在一起,那半邊黑臉格外嚇人。
“老禿驢,這人是不是也是睡著了?”
無言探頭一看,“好像是吧!我看這裏也得不到什麼線索了!”
雲錦自是明白,“走吧,現在去找那副將,問問那東西是何物再說吧!”這副將剛剛的一番言論,似是想要謀害這北威大將軍!心頭帶著疑問,小心的摸出了房門,對無言打了個離開的手勢,速度極快的在將軍府中穿行。黑夜將兩人的身影隱藏的極好,如同鬼魅,來去自如,沒有人能夠發現。
整個將軍府分為三部分,後院有東西廂房各三間,正廳是議事會客區,偏房便是些常年跟隨莫澤的下屬之所。這吳鸞自從受了提拔,也就住在了這將軍府中,日夜有人伺候著,看得出來,此人頗受莫澤重視!
月色被烏雲遮了大半後,隻露出個尖尖的腦袋。雲錦的身形在月下一閃而過,趁著兩隊巡邏兵交接之時,輕鬆就進了那吳鸞的房內。
這吳鸞房裏倒是比那北威大將軍的還要簡單,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便什麼都沒有了。
吳鸞此刻已經睡下,房內一片漆黑。
雲錦抽出青橈,對著床上人的脖子處比劃了一下,然後幹脆直接架在了吳鸞脖子和肩膀之間。這冰涼的觸感讓吳鸞驀然一驚,睜開眼睛就看到雲錦那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身後站著無言,一臉和眉善目,對著他打了個手禮,口中不忘念叨一句:“阿彌陀佛,施主莫怕!”
這劍都上了脖子,還叫人莫怕,實在可笑的緊!吳鸞也是見過風浪的人,除了剛一醒來的震驚外,臉上已經恢複了一片平靜。口中冷哼道:“怎麼?他就這麼等不及了嗎?我說過,再給我些時日,必定拿下樓水城,到時,我自然親自開門迎接小王子!”
雲錦與無言對視一眼,聽得一頭霧水,可又不好意思打斷,隻等這吳鸞說完,雲錦才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是細作?”
吳鸞這才有些驚慌失神,“怎麼?你們不是小王子的人?”
無言上前笑道,“阿彌陀佛,貧僧可不知道什麼小王子老王子,貧僧不過是來找施主問些事情罷了!沒想到施主自己倒是說了不少事情,可惜,這些都不是我們想知道的!”
“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我問你,莫澤老將軍房裏的那紅石頭是什麼,你可知道?”雲錦問道。
吳鸞一聽是問的那東西,不由心下多了幾分心思,“你們想知道這個幹嘛?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說的!這東西我隻勸你們,還是不要碰的好,免得與那莫澤老賊一樣,成了這活死人!”
“活死人?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快說,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雲錦沒好氣的逼問道,劍也貼近了他的脖子,一股涼意直透心底。
這吳鸞嘴硬,一聽不是勞什子小王子的人,不過是想知道那東西的來曆,竟然軟硬不吃起來,死活就是不開口,扭過頭,一臉執拗。壓著牙關,不再說話了。
這可把雲錦氣了個半死,“老禿驢,你說這不識抬舉的人,該怎麼辦好呢?”
無言裝作很是苦惱的模樣,思考道:“出家人,不可造殺孽,可這人想要通敵賣國,受苦的是百姓。再說,佛家有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看不如先拔了他的舌頭,再交給朝廷,說不定咱們還能得些賞賜。”
吳鸞置若罔聞,根本就不予理會,隻冷哼一聲!
無言見此想了想又道:“算了,這人敬酒不吃,我看,也別和他廢話了,先交給朝廷處置,再想辦法救北威將軍和那道人!”
吳鸞眼中神情一變,“你們要救那賊人?”
“是北威大將軍!”雲錦糾正道。
換來的卻是吳鸞一聲輕罵,“那賊人也配做大將軍?哼,你們若是敢救他,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雲錦眼中精光一亮,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對無言擠了擠眼,“嗬嗬,這位大師可不怕鬼,你要真是變了鬼來糾纏,那定是要讓你魂飛魄散的!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見吳鸞不說話,可麵上顯然已經鬆動,雲錦繼續道:“這樣吧!說說看,那紅石頭的來曆,我再考慮要不要救人!可是你若是不說,我們肯定會救,別懷疑我們這位大師的本事,怎麼說,他也是位得道高僧了!妖魔鬼怪見的多了,手段自然也多!”
吳鸞看無言似乎不像是尋常僧侶,心下早就已經開始忌憚,若這人真救了那老賊人,那他苦心經營這麼久的事情,豈不是功虧於潰!不能拿下樓水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手刃仇人,說什麼,都是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