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驀地煩躁了起來,此刻的雷梓晨,甚至有了想打人的衝動。
“警察……是啊,我是個警察啊,我應該現在就把他帶回警局審問、逼供,我明明知道她很有可能就是殺害蘇世剛的凶手,我為什麼要幫她?”
這樣想來,雷梓晨亦是無法平靜。這個小姑娘的挑逗很有技巧,他的身子已經微微脹熱,顯然她已經成功地激起他這個向來不近女色的鑽石王老五的興致。隻是,即便是身體已經有了不小的反應,雷梓晨又轉眼間沒了興趣!
“陶小姐,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的目的就是想幫你,我不想讓你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我要是向從你身上找證據,根本沒必要今天把你約來這裏。其實。我已經掌握了大部分的證據!抓你很容易,甚至你們陶家都會因為這些證據玩完。你以為我沒看到你床下麵的玉鼎!?那個應該不是普通的器物吧,我要是帶回警局驗一驗,你說我能驗出些什麼?還有‘夜巴黎’的監控錄像,你很聰明的避開了所有的攝像頭,但是你知不知道,你那天撞到了我,一個人就算他再會易容,她的眼神是變不了的。作為那天你和蘇世剛一同出現在‘夜巴黎’的目擊證人,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陶夭,我要是真的想抓你,大可以直接將你扭送到警局裏去。”向來自持冷靜睿智的雷梓晨,已經被陶夭氣得暴怒,一番陳述,竟將所有目前正在調查研究中的疑點一一陳列,對於一個警察來說,簡直是犯了大忌。
其實,今天之前,關於“夜巴黎”,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那人就是陶夭。隻不過,今天陶夭手腕上欲蓋彌彰的燙傷,已經驗證了他所有的猜想。
“你…….我…….”陶夭被雷梓晨的一長串話震驚得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從十二歲就開始了殺手生涯,她早就習慣了不相信任何的陌生人。更何況,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個警察。可是,今天雷梓晨的每一句話,都敲擊著她內心深處最隱秘柔軟的地方,足以令她開始另眼看待這個世界。
或許,他真的是在關心她……
陶夭不信,加緊了腳下的動作,這是有效的誘惑,幾乎沒人能敵得過陶夭白皙滑嫩的長腿緩緩觸碰自己的雙腿的感覺。
“可是,你關心我,幫助我,袒護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呢?”陶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的問道。她從來不覺得,一個陌生男人會無條件的對她好。
“你,是想要這個嗎?”陶夭見誘惑無果,直接從包裏掏出一張希爾頓酒店的貴賓卡,大大方方地放在桌子上。然後,抬眼平靜的看著雷梓晨。
“你……”雷梓晨突然語塞,眼前的可人兒,大大的眼睛,似能滴出水來,長長的睫毛亦將這雙杏目凸顯的愈發的清澈,小巧的嘴巴,欲說還休的樣子,瀑布般的長直發,柔順服帖的搭在胸前,一身黑白搭配的衣裙,低調而不是華麗優雅,凝脂般的肌膚,讓她顯得加的脫俗,身上散發出的少女的幽香,他總覺得眼前的女孩,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弱女子。他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會是個為了自己的目的就隨便跟人上床的輕浮之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作踐自己……!。”雷梓晨額角上青筋突突地跳動,他忽的起身,用力的將卡甩在了陶夭身上,“陶小姐,希望你好自為之,對不起,我還有事,先失陪了。”雷梓晨說完,陰著臉離開了。他怕自己再多呆一秒就要情緒失控,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為什麼想要幫她?她是個殺人犯。她有本事殺人於無形,連魂魄都麵目全非,怎麼會需要他的幫助?簡直是笑話。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剛才,陶夭要跟他去開房,他會這樣的氣憤?
對於這般主動送上門來的可口的蛋糕,他究竟是在氣什麼?氣陶夭這樣隨便的為了利益把自己交付出來,氣她這樣不懂得保護自己,還是氣她如此輕浮,把自己隨便的交給任何一個男人?!
眼睜睜地看著雷梓晨丟給服務生一把錢後,怒氣衝衝地衝出了咖啡廳。
在服務生怪異的眼神下,陶夭一個人怔怔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呆地看著眼前被雷梓晨一把甩在她身上的卡。
這是第一次,有人對送上門來的她,拒絕得如此徹底。
而且,他居然還要她好好善待自己。
善待自己……善待自己……
善待自己,好陌生的一句話,好陌生的四個字。
似乎,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同她講過,她最親愛的爺爺,隻會不停的讓她去幹那些奪人性命的勾當。而哥哥,雖是一心保護她,卻始終,沒有辦法改變她的生活和命運。
善待自己,不知道自己還可不可以……
不過,好他沒有答應她的邀請。不然,他也會變成她手下的下一縷冤魂吧。
隻是,若真的如此,她對他還能下得了殺手嗎?
這個男人話雖不多,人也拽得很。不過,那些直擊陶夭靈魂的話語,還是讓她微微的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