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軍紛紛湧了上去,和隱藏在山林深處的景長煙的人交手,天策軍的人數雖然並不多,隻有五萬人而已,但是也是要多於景長煙的人,更何況景長煙的人已經沒有了景長煙,戰鬥起來根本就是雜亂無章,無論是人數還是策略之上,都遠遠不如天策軍。
所以隻是乍一交手,時間還沒有過去多久了,景長煙的人便紛紛的繳械投降了,畢竟眼看就是一個敗局,而且景長煙也已經死了,沒有什麼信念可以支撐下去,倒不如直接投降好些。
顧舊年見狀,自然也不需要在打下去了,既然敵方已經繳械投降,那也沒有必要再殺俘虜,就命人將他們全部的都帶回去。
總算是將這些事情全部的解決了,如今景長煙已死,想來江淮附近的戰場是完全的幹淨了,這裏也不用擔心會有人時不時的來騷擾安寧。
於是顧舊年又帶著這些人回到了江淮,至於俘虜,顧舊年沒有打算將他們留在江淮,於是就派了幾萬人,將俘虜全部都押送回了皇城,交給厲承處理就好,若是他們能打散重新編製的話也行,若是不能的話,就直接處理掉也無所謂。
等到江淮的事情全部都處理了幹淨之後,顧舊年現在要麵臨的問題就隻有一個了。
到底要不要去南方戰場援助明深。
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況以及顧舊年這幾天來一直接收到的消息來說,應該是要去的,因為如今的明深一直處於下風,倒不是因為明深本身的能力又或者謀略有什麼不對的,所以比不過昭文太子,而是因為明深手中的兵力實在是太少了,甚至連昭文太子手中兵力的二分之一恐怕都是沒有的。
這樣的交戰,若是不處於下風才奇怪的。
但是一直讓顧舊年舉棋不定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明深一定是一早就知道的,但是明深依舊選擇了這麼做,其中定然是有原因的,在顧舊年沒有弄清楚那個原因之前,顧舊年也不敢輕舉妄動。
之前麵對景長煙三番五次的進攻騷擾,顧舊年還沒有什麼心思去思考那些事情,但是現在景長煙的事情也已經徹底的解決了,顧舊年隻能去麵對那個問題了。
到底是應該去還不去。
顧舊年思索了片刻,然後還是決定了,按兵不動。
如果真的應該去的話,想來明深在最一開始的時候就應該是對鬱博安交代清楚的,讓鬱博安告訴顧舊年,又或者在之後的戰鬥之中傳來消息,但是這兩件事情明深一件都沒有做。
所以顧舊年才會做一個這樣的決定。
而目前江淮的情況還算是穩定了下去,一來江淮現在的醫者還是有不少的,雖然傷者還是要遠遠多於醫者,不過也總比之前的情況要好的多,二來現在已經沒有了景長煙的威脅,所以今後的傷者數量應該不會在如之前那般,不斷連續的增加著,這樣的穩定了下來之後,江淮的情況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了。
隻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南方傳來了一個十分令人震驚的消息。
顧舊年一直以為明深雖然處於下風,但是卻不至於敗給昭文太子,隻是這個忽然從南方傳來的消息卻太過令人震驚了。
原本明深的昭文太子的戰鬥一直都是膠著纏鬥著的,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了。
顧舊年此時正坐在桌案之前,手邊上是一封剛送過來的書信,顧舊年之前還一直都沒有發現桌上還放著一封書信,剛剛才注意到,於是就伸手將桌上的書信拿了起來。
隻是等到顧舊年打開書信的那一刹那,臉上的神色驟然就是一變。
書信之上所寫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明深失蹤了。
隻是——
明深為什麼會失蹤?!明深身在南方戰場,在天策軍之中,天策軍如今雖然顯現了弱勢,但是還遠遠沒有到了那種要潰敗的地步,明深又為什麼會失蹤。
當顧舊年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手上就是一抖,無意之間就將手邊上的墨硯打翻,碎在了地上。
站在外麵的鬱博軒聽到從屋子裏傳出來的消息,連忙衝了進來,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舊年沒有說話,而是定了定神,然後將手中的書信交給鬱博軒,鬱博軒看到顧舊年臉上的神色是一片蒼白,就知道書信之上所寫的定然不是什麼好事情,隻怕會是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情,但也伸手接過了書信,隻是書信之上的內容剛映入眼簾的時候,他的臉色就是一變。
陛下失蹤了。
陛下為什麼會失蹤?!
他有些震驚的抬起頭看向顧舊年,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顧舊年搖了搖頭,心底頓時就有些慌亂了起來,隻不過顧舊年強壓下心底的那一種恐慌的感覺,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的平靜,然後問道:“這封書信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
鬱博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是我送過來的。”
的確不應該是鬱博軒送過來的,之前就是鬱博軒和顧舊年一起追查景長煙餘下之人的蹤跡,等到顧舊年回來之後,桌上就有了書信,而鬱博軒從頭到尾都和顧舊年是在一起的,所以不太可能是鬱博軒送過來的,那麼這封書信又是什麼人送來的?
“把鬱博安叫過來。”顧舊年先是默了一默,然後道。
如果不是鬱博軒的話,那麼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鬱博安送來的,一直以來都是鬱博安和鬱博軒負責情報方麵的事情。
不消片刻,鬱博安便從外麵走了過來,顧舊年將書信遞給鬱博安,鬱博安接過一看,臉上的神色就是大變,道:“什麼?!這不可能!”
顧舊年的眉梢就是微微的一揚,看鬱博安的表情,鬱博安似乎也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的,那麼試問,除了鬱博安和鬱博軒以外,還有誰會將這麼重要的書信放在這裏?
顧舊年先放下書信的內容不論,而是道:“務必要查出到底是什麼人將書信放在這裏的。”
說罷,顧舊年又沉吟了一聲,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道:“還要查證,這書信之上的內容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聽到顧舊年這麼說,鬱博安和鬱博軒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表情稍稍的緩和了一些,向來這樣的情報都是由鬱博安和鬱博軒掌管的,這麼突兀而來的一封書信,未必不會是偽造的。
如果是偽造的話,那麼明深就根本沒有失蹤,也不必為此事擔心下去了。
於是兩個人便點了點頭,然後出去查證此事。
而顧舊年則是又坐回了桌案之前。
明深失蹤,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話,那麼毫無疑問,隻有可能是昭文太子做的,那昭文太子玩這一招又是為了什麼?這樣的手段想來應該沒有什麼用處,因為這麼大的一個事情,不是昭文太子想要偽造就可以偽造出來的,很容易就能查證出真偽的一件事情。
那由此而推斷的話,這件事情就是真的了?!
隻是就算是這樣的話,也有不少的疑點。
如果明深是真的失蹤,那這封書信就應該是用正常的方式送過來,也就是說先是由鬱博安或者鬱博軒接手,然後才會到顧舊年這裏,但是這封書信卻是用一種十分神秘的方式落在了顧舊年的桌案之上,這不得不讓顧舊年心中起疑。
還有就是,如今天策軍還沒有徹底的潰敗,雖然已經顯現除了敗勢,但是距離徹底的潰敗還差著很多很多,在天策軍潰敗之前,明深就失蹤了嗎?
如果是昭文太子讓明深失蹤的話,那未免有些不太可能,先不說明深本身不可能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被殺死,或者因此而導致失蹤,就隻說還有那麼多的天策軍還在,也不會就這麼讓明深失蹤的。
顧舊年越想,越是覺得事情太過紛亂複雜,十分頭疼的伸手揉了揉眉心,然後顧舊年心底就忽然有了一個猜測,也許這是一個早有預謀的失蹤?!
就在顧舊年還在思索的時候,鬱博軒就帶著一個普通士兵從外麵走進來了。
顧舊年抬起頭看向兩人,然後問道:“怎麼了?查到了?”
“那封書信就是他放進來的。”鬱博軒指了指那個普通士兵,道。
顧舊年眉梢微挑,然後看向了那名普通士兵,問道:“是你放進來的?你從哪裏拿到的這封書信?”
那名普通士兵點了點頭,然後才道:“是,是我放在這裏的,之前外麵有人將書信傳了進來,那時候大統領和二統領都不在,所以我就直接將這個放在這裏了。”
顧舊年聞言,然後眸光微閃,問道:“那這封書信又是從哪裏來的?”
那名士兵稍稍的愣了一下,然後才道:“就是以前傳遞消息的人送來的。”
顧舊年皺了皺眉,然後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