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田一定沒想到,就是他的這種殷勤的態度,才讓晉雯更加懷疑他有問題,作為一個正兒八經的老獵戶,在山裏麵應該是個什麼樣的,看竹裂就知道了,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謹慎,可是習慣性的動作,根本不是想改就能改得掉的。
而這個劉田的表現,反倒是一點不擔心會有危險一樣,或者更像是巴不得野獸快點來似的。
晉雯跟在向導的身後,隱晦的朝晉武和鬆土使了個眼色,他們兩人迅速的幾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如此,他們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四處尋找可以移栽的花草,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下午,看看天色,竹裂說道:“公子,不能在往前走了,此處正適合夜宿,前頭不一定能找著好地方。”
晉雯聞言四下掃了一眼,此時他們正處於一塊較為寬闊平整的地方,周圍樹木不多,即便晚上有野獸來襲,也容易發現,確實是一個安營紮寨的好地方。
晉雯暗暗點點頭,竹裂果然不愧是老獵戶,選的地方很不錯。
那個劉田,反倒沒起到向導的作用,連安營紮寨的地址都是晉雯身邊的人挑好的,晉雯對他更加反感和懷疑。
“好,不過這裏沒有水啊,我們走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水消耗了不少,要是沒有補給……”
這時耳力極好的竹鼠擠過來賊眉鼠眼,悄摸聲的說:“公子,前頭不到一百米,有個小山澗。”
好家夥,竹鼠的能耐在這山裏可真是發揮的淋漓精致啊,這麼遠的動靜他都了如指掌。
晉雯高興悄悄地豎了個大拇指,複又大聲說道:“竹裂,劉大叔和竹根,你們三個去打些獵物回來,一會竹鼠跟著一起去處理獵物,再灌些水回來,今晚我們好好吃一頓,可把我餓壞了。”
這一行人裏專業的獵戶都兩三個,打起獵物來還是很輕鬆的,不一會,竹裂就提著兩隻兔子兩隻野雞回來了,後麵跟著的劉田和竹根,也都個子提著或多或少的野味。
要說在楊樹村安家落戶雖然偏僻了一點,進一回縣城或者是鎮子上都要一個多兩個時辰的,但也不是沒有好處,就像野兔山雞這樣的野味,還是不難得到的。
再加上晉雯的下人都是練過幾手功夫的,有些甚至本身就是獵戶,嘴饞的時候上山弄幾隻嚐嚐鮮,不是什麼難事,反正目前晉雯也從沒想過要靠這些賺錢發家致富。
他們一回來,竹鼠就放下找到的幹柴,帶著他們去那條山澗處理獵物,而晉雯他們則留在原地收拾幹柴。
經過剛上山時候的毒蛇事件後,晉雯時刻保持警惕,就像現在,最重要的反而不是食物,因為他們準備了很多肉幹的,即便打不到新鮮的獵物,也可以勉強吃吃幹糧。
此時最重要的就是趁著天沒黑,撿夠燒一夜到天亮的幹木柴,這可不是在府裏,每天都有專門負責拆房的人去砍柴,又有楊樹村的一個農戶會賣柴到府裏去,根本就不缺柴。
在山裏過夜,但凡是個現代人都知道,晚上最可怕的不是別的,就是那些眼睛綠油油的群居的叢林狼。
狼的報複心理極強,會記住仇人的氣味很長時間,一旦發生衝突,即便當時活下命來,日後也很有可能遭到報複。
所以晉雯覺得如非必要,好事不要與他們發生流血事件比較好。
既然要防狼和驅趕狼群,那麼火堆就必不可少了。
“公子,我們晚上睡在樹上不是也很安全麼?為什麼一定要拾那麼多柴火?”
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晉雯回頭一看,原來是劉田這個向導回來了,聽到他說睡在樹上,晉雯那雙靈動的眼睛微眯了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晉雯開始對這個向導產生了一點興趣,他是把自己想成了蠢貨麼?
這樣的山可不像非洲大草原,還能找到那種一柱擎天沒有分叉的大樹,豹子一般是不上那樣的大樹的,在這樣樹木粗壯,樹杈分支多的地方,一旦晚上遇到了豹子,就等死吧。
即使知道有問題,晉雯還是裝做天真的說道:“劉大叔,真的可以睡在樹上?”
“當然可以,以前我們打獵趕不及回家,就會在樹上將就一晚,也沒聽說發生危險。”
晉雯的臉色更古怪了,如果沒記錯的話,楊樹村百多戶人家,也才三四個獵戶,要不然也不會窮成那樣,幾千人沒有一個富戶,不單是因為田地少,還因為沒有好獵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