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劫匪揮舞了一陣大刀,也感覺到車內沒有危險,才大膽地將頭探進來,做出一副凶惡的表情,結果發現那車裏隻有一個臉色漆黑瑟瑟發抖的小孩,不禁麵皮一陣抽搐,在看見晉雯那閃亮亮的眼睛裏,水光瀲灩,也不知是不是想哭不敢哭溢出來的淚水,一時之間倒是有些尷尬。
如果他知道那是因為晉雯忍笑認的眼含熱淚,不知道會不會後悔沒有當場將她一到結果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劫匪,內心裏是沒有所謂老弱病殘孕,貧窮富貴賤的差別的,在他們眼裏是真正做到人人平等,如果不能交出錢來,就不會輕易的放過去,這就是他們的宗旨,誰來都一樣。
山匪頭子眼神犀利的一眼就會看見了晉雯腰間掛著的墜飾,眼睛裏閃過一陣驚喜,想不到這麼個小孩子還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腰間的玉佩就值個上百兩銀子的。
狠狠地伸手將晉雯身上的那幾塊玉佩拽下來,放在手裏,使勁掂了掂,然後惡狠狠的說:“小毛孩,看在你還算配合的份上,趕緊把你身上的銀子交出來,我也不為難你,給你留下20文大錢,你要是不識相,可就別怪我手裏這大刀不客氣了。”
晉雯聞言,不禁驚異的瞠目結舌,喲謔,沒想到這古代的強盜,還挺有節操的嘛,看著本姑娘是個小孩,居然還給我留下20文大錢,難道是想讓我吃混沌不成嗎?
不過能留一點是一點吧,現在自己勢單力孤的,還是不要多做糾纏,且看等我到時召集了人手,再來慢慢與你們這幾個莽漢玩過。
晉雯平日裏處事大氣,但她卻又不是個有仇不報的聖母。
相反,晉雯是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滅其滿門,就像上一次的章家夫人,企圖使陰謀詭計謀謀奪晉雯的家產,更是想將她賣到小倌樓去做鴨子。
到最後卻被晉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設計她與下人偷情,被章鴻廣發現,過不了幾日就暴斃而亡。
最後整個娘家都被驚聞算計進了大牢,現在是否還活著都不知道。
與此同時,她又是一個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人,就像她因為應激反應得了失聲症,卻寧願忍著病痛也不願意暴露性別的危險,隻想等著時機成熟,到那時候才光明正大地治病,卻不曾想因為司徒啟淵一時衝動,害得她有家也回不得。
晉雯並不知道,因為司徒起銘和蕭琢的私心,晉雯是女兒身的這個秘密,並沒有大範圍的宣傳開來,所以司徒啟淵這黑鍋背的其實有些冤枉。
畫麵回轉到晉雯慢吞吞的掏銀子,馬老頭子這下確實是幫不上忙了,也隻能在一旁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晉雯,他可是知道的,晉雯是個女子,如果此時劫匪知道的話,說不定會從她身上下手,到那時候,自己又該怎麼救她呢?
大抵是晉雯的動作太慢,有一個小嘍囉不耐煩地上前推搡了一下她,晉雯一下子吃不住力沒撐住,往旁邊摔在馬車底板上,從胸口跳出一個荷包,啪嗒一聲沉悶的聲音,砸在馬車的車板上。
“嗯,看來這小子也不老實,還藏有好東西,你們幾個趕緊給我搜一搜,一樣也別放過。”
看到掉出來的荷包,晉雯瞳孔狠狠一縮,正想伸手去將那個荷包拉回來藏好,卻不曾想手腳還是慢了一步。
那大漢眼疾手快,一把將那荷包撈在手裏,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那晶瑩剔透的金鑲玉佛,在昏暗的馬車裏,閃著耀眼的金光,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最少也能值好幾百兩銀子的,抵得上方才那幾個玉佩總和的好幾倍了。
“啪!”
“你這臭小子,如此不識相,看來是想私藏這樣的好東西,這也是你小子能拿的?既然你送上門來,大爺,我就勉為其難的給你收好。”
此時晉雯內心已經驚怒無比,這塊金鑲玉佛像,是她對於現代記憶的唯一物件,原本跟來的還有那一套衣服,一對鑲鑽手鐲。
為了生活鑲鑽手鐲已經被高價賣給了司徒啟銘,為了獲得正規的身份,那一套衣服也要存放在了紫金縣的縣衙,除了這個玉佛還能得以保留下來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這個該死的劫匪,得到其他玉佩也就應該滿足才是,居然還想要她的玉佩,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那是什麼眼神,你不服氣嗎?老子沒殺了你,你就該偷笑了,還有什麼值錢的,趕緊給大爺我交出來,不過拿裏點東西,就敢這樣看我,看來教訓的你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