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加急趕路,還未等到東方泛出魚肚白,竟然便看到了段煨的軍營。
出人意料的是,段煨的軍營竟就那麼布置在平原之上,周圍既沒有樹林遮蔽,亦沒有山丘阻擋,可謂是光禿禿,簡單的很。
但段煨的士兵卻真實人數眾多,單從那一個個鱗次櫛比的軍帳便看得出來,段煨的兵力,著實不可小覷。
陳焉看在眼裏,也再一次暗自慶幸自己采取了刺殺段煨的計劃。若是真的硬拚起來,以段煨的兵力,至少也是個兩敗俱傷。
到了段煨營門前數百步的時候,遠處的哨兵便拉緊了弓弦,高聲喝問道:“來者何人?”
老許並無內力,武藝也地位,嗓門自然不大,隻好扯著脖子喊道:“是我!白波軍的老許!老許!”
老許叫了許久,直把嗓子喊破,那哨兵終於聽見,收起了弓箭,說道:“過來吧!”
陳焉等人跟在老許後麵,生怕暴露了身份,膽戰心驚的跟著老許一步步向著段煨的營地走去。
到了近前,一群哨兵便如蒼蠅一般聚集過來,盯著老許和陳焉等人一番查看。
老許自然不是第一次過來,那些哨兵都還認得,隻是陳焉、胡車兒和宋忠這三人實在麵生的很,那群哨兵免得了皺起了眉頭。
領頭一個喝問道:“怎麼來了三個新人?”
老許當即指著陳焉說道:“這位壯士乃是我們斥候統領,今夜有要緊事要來通報段煨將軍,因此親自過來了,另外兩人乃是他的親兵。”
陳焉則連忙行了禮。
那哨兵望著陳焉,覺得陳焉身子單薄,雖然一臉胡子,卻不像個什麼凶惡角色,點了點頭,說道:“好說,解下佩劍,便進去吧!”
陳焉早有準備,畢竟段煨小心謹慎,一定不準他們帶劍入內,因此他們早就在小腿上藏了匕首,此時陳焉連忙解下了佩劍,交給了哨兵保管。
哨兵倒也不多查看,轉而望向胡車兒和宋忠。這兩人都是身形高大,肌肉壯碩之輩,一看便是亡命之徒。
尤其是宋忠,不光長相凶惡,還帶著一臉胡子,令人不寒而栗。
那哨兵盤算了半天,說道:“不行,這大胡子不能進去,留在外麵候著。”
陳焉一愣,剛想說話,老許卻示意他不要開口。陳焉不敢唐突,隻得閉嘴。
老許問那哨兵道:“我們一同來的,為何這大胡子不能進去?”
哨兵道:“你們是來議事的還是來行刺我家主公的?為何這兩人都是凶神惡煞的?既然這兩人隻是隨從,留下一個在門外便可。”
陳焉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出,不過說來也好,反正宋忠本領低微,便是進去了也是白白送死,當即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便聽哨兵大哥的吧。”
宋忠聽罷,一張臉上全是失望,但卻不好多說,隻得拉住陳焉的衣衫,說道:“頭兒,俺便在這,等你出來!”
陳焉知道此時多說一句話便有可能毀掉整個計劃,他回頭望著宋忠,兩人眼神交彙,便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倒也用不上多說,畢竟這段日子的同生共死,使這兩人產生了強烈的默契。
胡車兒則未被阻止,他解下了佩劍,跟著老許和陳焉,走進了段煨的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