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焉仍是在苦苦深思,郭嘉卻有些看不過去,忽然嚴肅起來,快步過去道:“主公,這事絕對不行。”
陳焉沒想到郭嘉忽然變了臉色,一時間也有些受驚,抬頭愣愣地望著郭嘉,驚慌失措,說道:“怎麼?奉孝,別著急,冷靜。”
郭嘉卻搖了搖頭,說道:“需要冷靜的是您啊。主公,我雖然知道您素來是個喜歡冒險的人,如今您能夠雄踞關內呼風喚雨也是因為您肯舍命一搏,但是如今咱們已經有了家業,再也不是空手套白狼的時代了,您若是再這麼兵行險招的話,恐怕咱們這些兄弟早晚會去喝西北風啊!”
陳焉被郭嘉這麼一說,忽然有些明白了,自己素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做決定常常意氣用事,回想起來,陳焉才忽然覺得自己的確有些冒失。
這個缺點,一來是因為陳焉的年齡,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雖然已經經過了戰場上的打拚,但是心性仍是並不成熟,思維和行動都有些不計後果,雖然說富貴險中求,但是沉穩才是成功之道;至於第二嘛,自然是因為陳焉乃是穿越回來,因此內心中有著一種不易察覺的自我優越感,總覺得自己比古代的人懂得都多,因此自己做出的決定都是正確的。
如今陳焉在郭嘉的提醒之下,才恍然大明白,原來自己這個主公,做得一直都並不算到位,或者還可以說做得很差勁!
當然,並不是說絲毫不值得肯定,隻是比起曹操這種一流領導者來說,自己的道行還淺得很,也難怪宛城一戰,直接把陳焉打回了原型。
其實陳焉的戰備比起曹操要先進的多,投石車自不用說,騎兵隊伍的改良之後的威力比起曹操的騎兵至少強大了兩個級別,可是陳焉在宛城一戰並沒有發揮這些優勢,仔細想想,陳焉真的該反思了。
郭嘉見陳焉沉思不語,知道陳焉已經開始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他倒也不怕陳焉惱羞成怒翻臉,趁熱打鐵繼續說道:“主公,您這些日子一直在關注著提高自己,如今又想起來招賢納士,可是主公,軍隊的強大不僅僅在於將領,雖說三軍易得,一將難求,可是如今咱們的軍隊有著壓倒性的優勢,您引進的良馬,改良的馬鐙、馬鞍,難道就這麼浪費了嗎?如今咱們這些優勢如果不能夠得到發揚的話,豈不是白白辛苦了嗎?”
這一個個字,一句句話,如同雷擊一般打在陳焉的心裏,平心而論,陳焉的確並沒有將自己辛苦組建出來的精銳部隊的威力發揮到極致,郭嘉這一番話,說得一針見血。
陳焉的額頭上漸漸溢出汗珠,他心中隻想著要去尋找一個能夠和典韋匹敵的猛人,但是卻沒有意識到,如果將自己的軍隊操練起來的話,其威力何止一個典韋能夠匹敵?
想到這裏,陳焉真的是無地自容,他猛的站起了身子,向著郭嘉,深深鞠躬下去,說道:“若不是先生這一番話,陳焉恐怕真的要害死兄弟們了!”
郭嘉此時其實已經做好了準備和陳焉大吵一架或者被陳焉逐出洛陽的準備了,沒想到陳焉不僅沒有生氣,認錯態度竟然如此良好,簡直令他對陳焉再一次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