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顯然被陳焉的話所觸動,當即連忙答應,閃身請陳焉進門。
陳焉分別與張遼和郭嘉對視了一眼,示意他們兩個在門外等候,之後邁開步子,進了許褚的家。
許褚的家當真可謂是家徒四壁,夯土牆已經破損不堪,很多地方露出了碩大的洞口,北風都可以直接吹進來。
這間房子分有內外兩室,外室看起來是許褚自己居住,而內室則是由許褚的母親居住。
許褚走在前麵,說道:“娘,有客人來了。”
隻聽內室中一聲蒼老但卻慈祥的聲音說道:“老二啊,娘這個樣子,怎麼能夠見客人呢,你也真是……”
話還沒說完,許褚的母親便看到陳焉一襲鎧甲,走進了房中,他望著陳焉,忽然一個哆嗦,連聲喊道:“官老爺啊官老爺!我家裏男丁都已經死在戰場上了,沒有別人了!如今就剩下老二了!他年紀還小,您千萬不要抓他去打仗啊!”
陳焉看著這個白發蒼蒼的老嫗,竟然發出這般慘烈的悲鳴,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襲軍鎧,竟然給這名老婦人帶來了這麼大的陰影。
許褚連忙強上一步,喊道:“娘,娘!這位官老爺是我的朋友,不是來抓壯丁的,您放心,您放心!”
可是那老嫗仍是伏倒在地,嘶聲喊道:“求求你,放過我家老二吧,他爹爹和哥哥都已經戰死沙場了,你還不滿意嗎?!”
說道這裏,陳焉忽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向著許褚的母親重重磕了個頭。
老嫗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呆了,連許褚都不明白陳焉此舉到底是為了什麼。
陳焉磕了個頭,這才站起身來,說道:“老夫人,我代以前前來征兵的將軍們給您賠不是了!”
說完這話,老嫗和許褚都是一驚,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將軍不僅態度溫和,還替人受過。
老嫗連話都不會說了,一時間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作答。
隻聽陳焉繼續說道:“老夫人,我乃大漢朝的征東將軍,乃是天子坐下的軍人,與之前那些軍閥大有不同,我等乃是大漢的軍人,遵從大漢的法律,若是您不同意,我們絕對不會帶走任何一個人。”
老嫗聽了這話,似乎開始明白了些什麼,至少眼前的這個人不會像之前的官老爺一樣,二話不說就帶走壯丁。
陳焉繼續道:“如今天下戰亂,百姓苦不堪言,想必咱們這個小小的村子,也不能免於戰火。但這卻是一個英雄輩出的年代,勇武的男人建功立業,成就一番功名,將來建功立業,封妻蔭子不在話下。實不相瞞,我這次過來,正是為了許家二哥而來,他力大無窮,武藝高強,正是這個亂世所需要的人才,老夫人,我想若是他肯從軍,我以項上人頭擔保,不出十年,一定能夠到達我這個位置!”
此言說罷,老嫗的眼中忽然一亮,之後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說道:“這……這……我家老二的確有幾分牛勁,可是我就剩下他這一個兒子了,若是他……”說到這裏,老嫗再一次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