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焉聽了這話,倒真的說不出是想哭還是想笑。
笑得是呂布終於撿回了一條性命,並且還得到了泰山臧霸的幫助,兩人合並一處,實力定然是大增。那臧霸陳焉雖然並未見過他出手,但是看他武藝不凡,行動辦事又井井有條,更兼有勇有謀,定然是個厲害角色。
而呂布自然不用說,飛將的名聲早已經威震中原若許年,若不是曹操實力太過強大的話,此時的兗州恐怕已經到了呂布的手中。
兩人聯手,可謂是雙劍合璧。
哭得則是呂布走得時候身邊並無能人臂助,唯一聽說高順竟然在危難關頭輔佐呂布,這件事卻當真令陳焉有些想不明白了,高順分明是左慈的手下,如今呂布被左慈聯合濮陽城內的內奸整的這般悲慘,他又怎會想不到高順也是內奸之一?
但若是呂布當真仍被高順蒙在鼓裏,那麼他此時的處境豈不是更加危險?
另一個令陳焉放心不下的則是臧霸,他聯合呂布,一起去了徐州,顯而易見仍是為了這一片土地而去。雖然天子已經任命臧霸為徐州牧,但如今的徐州卻是在劉備的統治之下,若是僅僅因為一紙皇命劉備便出讓徐州,那恐怕實在不符合劉備果敢的作風。
而臧霸此行的目的卻又十分明顯,劉備雖坐擁徐州,麾下也不過十萬不到的將士,而臧霸聯合了呂布,至少擁兵三十萬,這樣一個懸殊的實力對比之下,臧霸極有可能擁護呂布奪下徐州,以報劉備橫刀奪愛之仇。
陳焉想到這裏,腦海之中再一次泛起了愁悶,“莫非這現實的走勢仍是會像《三國演義》那般?”
使臣卻悄然立在一旁,絲毫不敢說話。
陳焉望著使臣,長歎了一口氣,幽幽說道:“你且先去吧,權且讓我靜一靜。”
使臣領命而去。
……
卻說此時的濮陽城中,正是一副慌亂的景象,眾人顯然都是對陳焉的投石車陣和精銳的騎兵裝備顯得十分頭痛,街道上人影奔走,曹操坐在的議事大堂門庭若市。
而就在此時,曹操府邸之中卻是一派淒冷景象,畢竟大家都去商議如何與陳焉交戰,此處便空蕩起來。
府邸的後院之中,一名坐在輪椅之上的少年眼中飽含憂鬱,他舉目遠遠眺望著不遠處的朝陽,可惜這初生的太陽絲毫沒有給他帶來一點點的希望。
他正呆呆的望著天邊出神,忽然身邊人影晃動,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個身影。
這身影乃是一名身穿藍色道袍的白發道長,他鶴發童顏,氣勢不俗,正是丹鼎教的掌教真人左慈到了。
那少年見到左慈,連忙在輪椅之上躬身行禮道:“劣徒參見老師,賤軀不可行禮,還望老師海涵。”
原來這少年正是被呂布重創的曹昂。
左慈道袍衣袖一甩,微笑說道:“無礙無礙,咱們道門中人,並不像儒生一般多禮,何況你身有殘疾,無所謂。”
曹昂聽見左慈所說:“身有殘疾”這四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猛地變了,他一雙眸子本來深邃平和,雖帶著一股濃濃的憂鬱,但是卻也並不具有攻擊性,而當左慈說道“身有殘疾”四個字的時候,曹昂的眼神猛地轉成紅色,一股仇恨的怒火從他的眼中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