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焉聞言點頭,賈詡言之有理,陳焉軍一直都是以選取河道最窄處為渡河口為主旨尋找渡河的突破點,這其實是一個潛意識中的失誤,渡河並不僅僅需要去找最窄的地方,賈詡認識的非常正確。
果然隻聽賈詡緩緩說道:“凡是水流湍急的河流,往往都不算很深,衛水如此湍急,想必河水亦不能算很深,咱們可以選取河水最淺的地方渡河,這便是咱們的應對之法!”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難怪方才賈詡一直沉吟不語,原來他早已經想到了渡河之策。賈詡的計謀神算,可謂是驚人,短短一番話就已經解決了陳焉軍棘手的難題。
陳焉沒失望,微笑說道:“好,繼續去探,看看究竟哪裏的河道最淺,咱們就從最淺的地方下手,既然四周沒有樹木,咱們可以取巨石渡河,輕裝上陣,突擊黎陽!”
幾名探子連忙領命而去,賈詡站在一旁撚須微笑,顯然對陳焉的反應很認同。
等探子下去,賈詡插口說道:“主公,我還有一言。”
陳焉點頭問道:“先生請講。”
賈詡說道:“李典和呂虔既然駐守在上遊河道最窄之處,說明他們認定咱們要從彼處渡河,咱們若是選取淺處而渡,難免會引起他們奔襲而來,到時候半渡而擊,咱們怕是又要處於劣勢。”
陳焉點頭說道:“說的不錯,那麼咱們是否應該故布疑陣,讓李典和呂虔認為咱們就要從他們那裏渡河呢?”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應該如此,那裏河道不過數十丈,而咱們有投石車,若是按照射程,理當可以擊中對岸。據探子回報,李典和呂虔所駐紮之處不過有箭樓四座,想必在投石車之下,他們的箭樓不堪一擊。”
陳焉聽了這話,微笑點頭,說道:“不錯,咱們的投石車有數百部的射程,他們的箭樓雖然高度驚人,但是畢竟未有大型弓弩,絕對不是咱們投石車的對手。”
商討已定,陳焉一麵派出於毒白饒帶投石車三架向上遊移動而去,一麵則是從周圍開采巨石,準備從最淺的地方輕兵渡河,安排已定,眾人紛紛下去。
便在這個時候,張遼忽然回頭望了望陳焉,眼神之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雖然隻是一個瞬間,但是張遼的這個表情已經被陳焉捕捉到了。張遼的意思很明顯,他顯然不理解為何賈詡此時的舉動。若說賈詡是南華老仙的話,他何必如此竭智盡忠呢?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心裏有鬼的人可以做出來的舉動;可是如果說賈詡不是南華老仙,莫非之前的所有線索都是錯的,都是旁人陷害?
陳焉此時心中也有這樣的疑惑,從賈詡追隨陳焉一來,一路之上,他隻有功績,絲毫沒有錯誤,幾乎是一個完美的謀臣,陳焉萬萬不會認為賈詡對自己的忠心有什麼問題,更不會認為賈詡就是南華老仙。
而就算整個線索都指向南華老仙就是賈詡的時候,陳焉也始終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到了如今,陳焉更是不願意接受這一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