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瓊抬頭看到了袁紹之後,更是一個機靈,兩股戰戰,幾乎想要暈倒在地。因為袁紹的雙目之中湧現出來的是濃濃的殺意,以及被人背叛之後那種難以言說的羞恥感。
淳於瓊能夠深切的感受得到袁紹對顏良的仇恨,這一次隻怕袁紹已經完全相信了顏良已經投降了陳焉,不相信也不行,畢竟他的糧倉已經被端了,淳於瓊和無數士兵又親眼看到了顏良帶兵圍剿自己的老東家,如此的行徑,的確算是將袁紹的臉打得啪啪響。
袁紹望著淳於瓊,終於冷笑了一聲,忽然高聲問道:“郭圖?郭圖何在?”
隨著袁紹的問話,一名身材消瘦的文士從陰暗之中緩緩走了出來,袁紹一雙眼睛之中冷酷的神情一閃即逝,他陰測測的說道:“拿著我的令牌,傳令回鄴城,將顏良的全家老小,盡數殺光,將顏良父母妻兒的頭顱,即可送到前線上來!”
聽了這話,軍帳之中的所有人都是震驚不已,他們雖然都想到袁紹會對顏良十分狠辣,但是卻沒有想到顏良的下場會這麼慘,袁紹的行為竟然會這麼決絕。
淳於瓊顯然也是大驚失色,他更是沒有料到背叛了袁紹的下場竟然會成為這樣……
他不由得心中低聲念叨著:“以後絕對不能做對不起袁紹的事情,否則的話,隻怕是自己將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
白馬,白馬城池外麵三十裏地的地方,一支軍隊正緩緩的朝著高覽駐紮的地方行進,領頭的一人麵目陰鷙,身材雖然消瘦但是卻結實得很,他一張麵孔不知道因為什麼,糾結在一起,眉頭深深的皺著,顯然是對某件事情極為頭疼。
而他身後的旌旗上大大的寫著一個“文”字,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文醜,也正是顏良的好兄弟。
常常有人說,河北顏良猛,但是在河北,最可怕的人卻不是顏良,而是文醜。這句話,劉虞說過,公孫瓚說過,甚至連袁紹都親口說過。
因為顏良隻有驍勇,而文醜比起顏良來,多了一份陰險和狡詐。
對於一個為將之人來說,狡詐和驍勇同樣重要,任何一個將領,都不能隻有其中之一,上陣殺敵固然重要,但是運籌帷幄也同樣不可輕呼。
否則的話,恐怕就會落得顏良那樣的下場,就算是有沮授這樣的智囊輔佐,還是落得了階下囚的結局。
此時文醜的身邊也有個人,這人滿頭白發,身材寬闊,但是卻已經垂垂老矣,正是河北的頂級謀士田豐,田豐一張臉孔上的神色也是並不好看,顯然也是因為有什麼心事。
文醜長歎一聲,說道:“唉……怎麼可能,我大哥顏良他向來都是忠心耿耿,決計不可能背叛主子的。”
田豐聞言點頭,說道:“我當然知道顏良將軍忠勇過人,可是事實擺在麵前,若不是顏良將軍臨陣叛變的話,那麼陳焉那廝怎麼可能知道咱們的糧草在烏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