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王妃”,花陌靈聽見了那些小宮女心碎的聲音。
“喲,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花房的管事太監是個胖子,叫周通,看見夜池暝來了,端著自己這一身的肥肉迎了上來,先是給夜池暝行了個禮,然後便開始套近乎。
可這話說的,花陌靈怎麼聽怎麼感覺像是勾欄院裏的龜公迎客的說辭。
“你們這有個叫季德的?”夜池暝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眼皮都沒耷拉給周通一個。
“有,有,來了半個月了,奴才這就給您叫去!”周通打發身邊一個跟班的小太監去叫季德,自己親自給夜池暝倒了杯茶,然後在一旁賠著笑。
周通覺得自己臉上的肥肉笑的都僵硬了,季德這才姍姍來遲。
“你叫季德?”夜池暝一派慵懶閑散的模樣。
季德倒是畢恭畢敬:“王爺找小人有何貴幹?”
夜池暝一揮手,周通和其餘的太監都退了下去。
“春蘭的事情,是你幹的?”夜池暝開門見山地問,季德的身體猛然一僵。
季德的眼神飄過一旁喝茶的花陌靈:怪不得那人總跟自己強調要留意花陌靈的動向,這個女人著實麻煩。
季德低著頭:“奴才不認識什麼春蘭。”
“當真不認得?”夜池暝將花陌靈從春蘭那裏拿來的那兩截手指,丟到了季德的麵前:“你看看這是什麼?”
那兩截手指從絹帕中滾落出來,一直滾到了季德的跟前。
“奴才不知道。”此時季德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卻仍然強自鎮定。
“不知道?罷了。”夜池暝一開口,季德鬆了一口氣,他以為夜池暝放過他了,但……
“靈兒,你可曾見過切斷人的小指,那人是什麼反應?”夜池暝悠悠地開口,語氣像是在跟花陌靈閑話家常一般,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季德狠狠打了一個冷顫。
“不曾。”花陌靈憋住了笑,一本正經的回答夜池暝。
“這樣啊……”夜池暝吹了一聲口哨,接著突然想起自己的青峰劍已經被久悠斬成了兩節,不禁有些懊惱。
也不知矮人大師將他的青峰劍修的怎麼樣了。
“用我這把,比較趁手。”花陌靈從袖子裏滑下自己當初托矮人大師鑄造的那把小刀,遞給了夜池暝。
“也好。”夜池暝自然的接過,然後便朝著季德的方向走過去。
季德萬萬沒想到,夜池暝和花陌靈縱然手裏沒有半點證據,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自己刑訊逼供。
“王爺,濫用私刑是犯法的……”季德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私刑?”夜池暝對這個詞語表示十分吃驚:“這哪裏是私刑,我相信此事與你無關,我隻不過是想滿足靈兒的好奇心。”
季德看向花陌靈,花陌靈卻是一本正經地點著頭。
“放心,手起刀落,本王的身手還是很快的。”
季德覺得自己隻看見了刀光劍影的一瞬,接著,便是兩截手指從半空中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