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陌靈拿出僅剩的一點久悠的口水,慢慢地滴在了夜池暝的傷口上,久悠的口水終於發揮了一貫的神奇功效,夜池暝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猙獰可怖的傷口,此刻就隻剩下一道嫩粉色的傷疤了。
不光是花陌靈,雷默和李嬸他們,也都重重地送了一口氣。
“金琉璃,多謝你了。”將其他人都送走,花陌靈把金琉璃留在了屋子裏。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外麵已是接近黃昏了。
金琉璃望了望外麵的天色,仿佛是自言自語,又仿佛是說給花陌靈聽的:“我逃家出來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天色。”
花陌靈沒有說話,她等著金琉璃將她的故事娓娓道來。
餘下的時間裏,金琉璃講了一個花陌靈完全未曾想到的故事。
“我是南疆苗族的聖女,南疆一直被世人傳說成邪惡、陰暗的種族,其實不然,那都是因為世人根本不了解蠱術,從而心生懼意罷了。”
“我的父親為了避開世人種種惡意的揣測,尋一份安寧,便將全族從南靈國遷了出來。那一年,我剛剛出生。”
“六年前,我在族人隱居的山穀中,發現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年輕人,於是便將他救下,隱秘地安置在山中,朝夕相處,我們就相愛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金琉璃仿佛陷入了一段美好的回憶中,臉上一派溫柔繾綣的神色。隻是,這種溫柔並沒有持續多久。
金琉璃便換上了一臉的痛苦:“他內傷太重,休養了一年多,才勉強痊愈。而那時我已經有了身孕,我以為他會放棄外麵的世界留下來,跟我和孩子在一起……”
金琉璃說著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但是他沒有。”花陌靈忍不住開口。
金琉璃苦笑著點點頭:“他走了,不告而別,我甚至沒來得及告訴他我已經有了孩子。”
“幾個月後,我肚子裏的孩子再也瞞不住了,父親讓我打掉這個孩子,我執意不肯,母親實在心疼我,便求情幫我留下了。”
“半年後,他回來了。卻帶著許多我不認識的人,那是一群身著官服的官兵,他們衝進了村子,把我的父親抓了起來。”
“他們逼我交出傳說中苗人用蠱術控製人的方法,我父親誓死不從,他們便在我父親的麵前殺光了全族的人……”
金琉璃說著,悲痛欲絕地閉上了眼睛,好一會才睜開,繼續說道:“那時我才知道,他根本不叫什麼阿牛,他摟著一個巧笑倩兮的女子,那女子喚他睿王……”
“他是南靈國皇帝的第九子,睿王蘇錦睿!”
花陌靈心內卻是吃了一驚:控製人的蠱術?睿王是要控製誰?是南靈國的皇帝麼?
“我被母親藏在家中的密室裏,逃過了一劫,卻眼睜睜地看著全族人都死於他手,我順著密道逃到了山下。”
“我的孩子沒有保住,也好,我也不想讓他知道,他有一個恩將仇報,小人嘴臉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