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托盤的夜池暝看見在門口躊躇的絮兒,心道一聲:不好。
他的靈兒還沒穿衣服呢,身上未著片縷,最重要的是,他的靈兒身上布滿了……額……他愛的印記,就這麼被看光光了?
夜池暝快步走到門口,滿含怨言地瞪了一眼門口的絮兒。
絮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凶神惡煞的夜池暝,瞬間腦海中便浮現出他當年大殺四方、殺人如麻的赫赫凶名,驚得自己打了一個寒顫。
“靈兒?”夜池暝推門進去的時候,又換上了一副狗腿到不行的表情:“我給你拿了粥……”
夜池暝還沒等看見花陌靈的人,便被花陌靈扔過來的衣服給砸了滿頭滿臉。
他是神王啊,能躲不開麼?
可是那是王妃扔過來的啊,他敢躲麼?
夜池暝討好地將粥碗端到了花陌靈麵前,吹涼了一口送到花陌靈的嘴邊,見花陌靈默不作聲,隻是抿著唇瞪著他的時候……
夜池暝低頭看了看花陌靈的脖頸:好吧,他承認是他用力過猛,現在花陌靈一條白皙的脖頸上赫然是一簇簇的暗紅色吻痕,竟是有點出於精心的感覺。
花陌靈沒好氣地踢了一下夜池暝的小腿肚:“你是屬狗的麼?”
“是屬狗,是屬狗,靈兒讓我屬什麼,我就屬什麼!”
夜池暝一副“我是妻奴我驕傲”的表情,徹底逗笑了花陌靈。
夜池暝見狀急忙又重新吹涼了一口粥,送到了花陌靈的跟前。
花陌靈卻是自己搶下了粥碗和湯匙,一口一口地將粥給喝了個精光。
花陌靈不知道的是,自己喝粥的工夫,絮兒卻是將自己的後事都給安排好了。
“劉順,我們倆兄妹一場,我這十二文錢你拿好,也算是我沒有白認你這個兄長。”
“這封信你幫我交給小姐,哦不,是王妃,跟她說,絮兒今生能有她這麼個主子,死了也值。”
“還有這個……”
劉順一臉茫然地看著絮兒從自己的小布包裏一樣一樣地往外掏東西,又一樣一樣的往他懷裏塞,便塞嘴裏還嘟嘟囔囔的。
終於忍不住問道:“王府裏誰欺負你了?”
絮兒卻突然像是被人在眼睛上開了閘口,眼淚不要命地瘋狂流了下來:“順子哥,我怕是活不到小姐回門的日子了……”
劉順急忙將懷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地上一扔,焦急地拉過絮兒,左左右右、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地將絮兒看了個仔細。
奇怪,身上沒受傷,臉色除了蒼白一點也沒有什麼中毒的跡象,怎麼就活不過小姐回門的日子了?
“絮兒,誰欺負你了就跟順子哥說!就算我們是剛來的,我也不許別人欺負了你去!”
絮兒一雙大眼睛盈滿了淚水,聽劉順這麼一說,更覺得委屈了。
“這是怎麼了?”花陌靈本想找絮兒問問自己美人師父的那本醫書被放在哪裏,哪曾想一進門便看見哭得正起勁的絮兒。
劉順看見花陌靈仿佛看見了救星一般:“小姐,你快給絮兒看看,她說自己活不過你回門了,莫不是被下了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