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池暝似乎有所觸動,生生將自己手中甩出去的靈氣轉了方向,貼著那病公子的臉側飛過,割斷了他一縷白發。
“嘖嘖嘖,還是這麼衝動。”
病公子搖了搖頭,恢複了陰柔的嗓音,花陌靈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夜池暝的身體在顫抖,他緊緊攥住自己的拳頭,臉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夜池暝的聲音帶著一抹不敢置信,又帶著一抹驚喜和興奮。
但說起來,可能夜池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見到眼前這個人,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與這個人再見的景象,卻不曾想,是在這種情況下。
“怎麼?我還活著讓你很失望麼?”
那病公子邁著優雅的步子往夜池暝的方向走過來,卻越過了夜池暝發僵的身體,貼在了花陌靈的白皙的脖頸上,細細嗅著。
“阿暝,她就是你娶的妻?”
花陌靈被那病公子禁錮,動彈不得,夜池暝卻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切。
“洛凡,你別這樣……”
夜池暝終於痛苦地轉過身,想要製止被稱作是洛凡的男人。
“怎麼,你心疼了?”
洛凡卻是輕輕吹開了花陌靈散落在脖子上的碎發,然後用他修長的指甲劃破了花陌靈嬌嫩的肌膚,甚至伸出舌頭想要去舔她正在流血的傷口。
“洛凡……”
夜池暝終於忍不住,一把將花陌靈從他懷裏奪回來。
花陌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能說話,她隻是平靜的注視著夜池暝的臉。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裏盛著滿滿溫柔的安慰,夾雜著淡淡的疑惑不解。
夜池暝的眸子裏卻是滿滿的自責。
“洛凡,我……”
“你走吧,我當你沒有來過,你也當做,從來都沒有見過我。”
洛凡微笑著,眼裏卻是化不開的痛楚。
花陌靈已經看出夜池暝的反常,但是離開絕對不行,他們走了,這裏被關押的少女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就會變成一顆顆大補的丹藥。
陳列在蘇錦睿精致的架子上。
夜池暝當然知道花陌靈在想什麼,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仿佛已經下定了什麼決心。
“洛凡,我不能走。”
“你想跟我動手?”
洛凡的反應似乎十分驚訝。然後,他撩開了自己本就搖搖欲墜的上衣,露出裏麵精瘦的白色胸膛。
“你想殺了我麼?那來吧,就像十二年前那樣,用你的青峰劍,穿透我的身體。”
洛凡仰著自己的脖子,仿佛是在等夜池暝動手。見夜池暝久久未動,自己吹了一聲口哨。
然後,花陌靈便看見夜池暝的青峰劍從夜池暝寬大的袖口中劃出,徑直飛向了洛凡的喉嚨。
青峰劍的速度出了名的快,花陌靈隻來得及看到一陣青光閃過……
在劍尖即將靠近洛凡的瞬間,夜池暝出手,握住了嗡鳴不止的劍身。
青峰劍回到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