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以見得？”
蘇錦睿聽得花陌靈此言，掌中竟然冒出些微的細汗。
花陌靈卻笑了：“蘇錦睿，你以為你與赤霄的催眠之術……哦不，你們口中篡改他人六感的天賦能力比起來，當為如何？”
誰也沒有注意到，花陌靈抬手的功夫，從袖中飛出幾根極為細密的繡花針，盡數打在了蘇錦睿身後那條巨龍的身體上。
但是，繡花針並沒有如常理那般滲入那條黑龍的身體之中，而是仿佛打破了什麼壁障一般，發出一陣極為清脆的碎裂之聲。
接下來，蘇錦睿的身後仿佛有什麼東西坍塌了一般，原本的那條黑色巨龍龜裂破碎，在那後麵顯現出的，卻是一條黑黃相交的妖龍。
體型，也比剛才的黑龍巨龍小了三分。
夜池暝問她：“靈兒，你是如何發現的。”
花陌靈看著對麵雙手緊握成拳的蘇錦睿，淡淡道：“不過是一瞬間想通了妖龍族的障眼法而已。”
“什麼能夠篡改他人六感的天賦技能，不過是連催眠都談不上的障眼法而已。”
“而且你們妖龍一族的障眼法，甚至沒有人麵魔蛛的幻術來得地道！”
花陌靈剛才聽見夜池暝問那個問題的時候，腦海中電光石紅地閃過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若是妖龍一族篡改人體六感的說法不成立，又該如何？
於是，她仔細回想了與蘇錦睿和赤霄，甚至是之前和顧傾雲之間的所有戰鬥，這些戰鬥無非都向花陌靈傳遞了一個之前一直被她忽略的信息。
那就是，他們三個所有人，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成功篡改過花陌靈的六感。
否則，他早就可以入侵花陌靈的感官神經，為她製造一些錯覺，從而降低或者完全篡改花陌靈與他的敵意。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這樣做。
花陌靈眼神中的輕蔑深深地刺痛了蘇錦睿。
然而，花陌靈的話卻好像根本沒有說完。
“而且，你所謂的黑龍之氣，應該根本就是你身後這個不倫不類的妖龍身上的某處煉化出來的。”
“而他為了讓你少從自己的身上取走東西，更是強迫自己去修煉蠱術和煉藥，才能讓你將目光從黑龍之氣的煉化上移開。”
“我想，顧傾雲口中所說的什麼黑龍一族祖先的眼珠，便是……”
話說到這裏，已經足夠了。
花陌靈略顯同情的看了一眼夜池暝身後的司馬信，一個被稱作是軍師的人，過得卻是下人的日子，還要任蘇錦睿予取予求。
甚至連眼珠子都被挖出來了一顆，淪為了貨真價實的怪物，當真擔得起“慘不忍睹”四個字了。
然而蘇錦睿卻僅是笑笑，仿佛並不將花陌靈的話放在心上一般。
“既然被識破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蘇錦睿話音剛落，身後的司馬信便化作了一個全身都籠罩在一隻巨大黑袍下的人形，那模樣果然如金琉璃和之前的蘇辰熙所言，僅有一隻瞳孔泛著淡淡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