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陌靈之所以能對這龍吟聲免疫,就是因為她的體內有夜池暝的內丹。
但是,這其中的原因,別說唐婧琪了,花陌靈自己都絲毫不知道。
這下,唐婧琪越發覺得花陌靈是個迷了:這陌靈學院中,人人都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龍吟聲,花陌靈竟是絲毫不覺得不妥。
不是迷是什麼?
不過,唐婧琪卻沒有追究,她知道花陌靈是真的想不起來。她不止一次地看著花陌靈甚至在對一口水井發呆。
她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莫名其妙丟失了所有的記憶,然後又莫名其妙地自嘲一般的笑笑。
那個表情,著實讓人十分心疼。
吃過了早飯,花陌靈便跟著唐婧琪一起,去上課了。
說起來,這陌靈學院雖是個學院,花陌靈又雖然是掛名院長的親傳弟子,但是蘇醒以後這半年多的時間以來,花陌靈“上課”的次數,屈指可數。
一方麵是因為虛穀本就不輕易授課,就算是授課,也不過是指點一下親傳弟子在修煉中遇到需要解決的瓶頸問題,給予一些建議罷了。
更何況,這些親傳弟子中,花陌靈是修為最高,悟性又最好的,甚至虛穀犯懶的時候,還曾拉著花陌靈給帶了幾節課。
後來,幹脆就“全靠自覺”了。
而花陌靈今日破天荒般地要去上的,其實是虛懷的藥理課。
來到教室門口的時候,裏麵零星地坐著幾個一臉緊張的小男生,和一群明晃晃花癡屬性的少女。
其實,陌靈學院中,學習醫理的學生少之又少,那幾個如同萬花叢中並不起眼的綠葉一般的瘦弱男生,便是陌靈學院中為數不多的修習藥理的學生了。
學藥講究天分,而他們有了天分之後,便將心思全都撲在了藥理上,修習之途便荒廢了,也正是因為如此,藥師才孱弱,高階藥師,更是稀缺。
而那些泛著花癡的少女,卻都是明晃晃地為了虛懷的“盛世美顏”而來的。
虛懷給花陌靈的感覺,書生氣太重了,少了那種殺伐果斷的剛毅之感,整個人,有些過於柔和了。
但是……
“來了,便入座,我要開始講課了。”
瞧瞧,這副臭脾氣,卻是一點都不柔和。
虛懷的臭脾氣在學院中是出了名的,便是連虛穀都奈何不得,常常被氣得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但是,虛懷的臭脾氣,卻被那些仰慕他的少女解讀成什麼“剛正不阿,虛懷若穀”之類的,初時聽到這些評價的時候,花陌靈真是很難將這些詞與虛懷聯係在一起。
這是花陌靈第一次上虛懷的藥理課,平時,她與虛懷最為頻繁的交流,也不外乎於“吃藥了”,“多謝”這兩句話中。
但是今天,花陌靈看著在上麵侃侃而談的虛懷,對他口中說出的東西,竟隱隱約約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好了,接下來的時間,你們便用桌上的材料和器具,自己試著做一下吧,若是有不明白的,便叫我。”
花陌靈目光灼灼地盯著麵前的藥材,奇怪的是,自己雖然叫不出這些藥材的名字,卻仿佛對它們都十分熟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