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玄影，別來無恙。”
夜池暝的嗓音，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慵懶之感。雖然由於跟內丹的分離讓他的修為已經下滑到了靈尊左右。
但是，已經完全覺醒的血脈之力，完全可以彌補這一修為上的空缺。
此時的夜池暝，心情大好地攬著花陌靈纖細的腰肢。
也就是場合不太允許，否則他定要將這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好好懲戒一番。
但同時，他也十分心疼。
那種記憶從身體中緩緩流失的恐慌之感，那種莫名熟悉卻無法言說的無力感，他的靈兒，同樣通通經曆了一遍。
思及此，夜池暝將手覆在花陌靈的手上，滿心滿眼都是溫柔的疼惜。直讓花陌靈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夜池暝的溫柔攻勢之中了。
玄影將心中的疑竇收了收，沉聲問了句：“你到底是誰？”
夜池暝卻笑了：“你是想問我到底是誰，還是想問，我跟你記憶裏的龍擎天，究竟是什麼關係？”
隻一句話，便將玄影心中的疑惑盡數挑明。
夜池暝一頭銀絲，在微風的吹拂下緩緩飄動，眼神卻是肅殺且冷毅，穿越過層層阻礙，直直地望進了玄影的心裏。
不知怎麼，玄影的腦海中突然浮現起當年的外域戰場中，第一眼看見龍擎天時的樣子。
那日仿佛也是這種場景，他帶領著魔族大軍在赤霄的指引下殺入外域戰場，將龍擎天和神女團團包圍。
那時的龍擎天也是這樣，目光中帶著俾睨天下的氣勢，看著突然闖入其中的玄影，眼眸中沒有絲毫的戒備，而是厭倦。
沒錯，就是厭倦。
也許是對於這種無休止的背叛感到厭倦吧，下一秒，傷痕累累的龍擎天甚至沒有給玄影任何出手的機會，便想要聯合神女將玄影擊退。
但是，全盛時期的玄影又豈會如此容易便被打敗？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魔族大軍在龍擎天的手上覆滅，內心的惶恐之情溢於言表。
他甚至在想，如果此時的龍擎天並非被暗算至此，那麼他們之間，是不是同樣沒有什麼可比性而言？
龍擎天這個噩夢，在玄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已經長達十萬年之久，他甚至偶爾在回想起時，能夠切身的體會到妖龍一族的心情。
若玄影是赤霄，麵對如此強大的首領，如果沒有全心全意的誠服，恐怕他的強大，便會成為自己無休無止的噩夢。
赤霄所在的妖龍一族，達不到前者，那便是後者。
而當他終於擺脫了龍擎天無意中給他製造的噩夢之後，夜池暝出現了。
這個與他印象中的龍擎天，甚至開始完全重合了。
“靈兒，玄影這些時日可有虧待與你？”
玄影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想中時，卻聽得對麵，夜池暝的聲音悠悠地飄了過來。
他眼神溫柔地看著花陌靈，挑起一縷鬢間的碎發，輕柔地為她別到耳後。
花陌靈的眼神中，仿佛除了夜池暝以外，再也看不見其他一般，甚至連眼神都並未施舍給玄影一個，就答道：“不好，靈兒還中了他的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