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夜池暝的話後,夜傾宇這才突然醒悟,自己竟是在逍遙散的作用下放肆到如此地步了麼?
原來,夜傾宇因為一次偶然,在太醫的推薦下服用了逍遙散作為平日裏國事繁忙之餘,用來緩解頭疼的藥物。
但是,藥量卻沒能在太醫的建議下控製在不會成癮的範圍之內,而是愈演愈烈。
到現在,每次都要吃上一大包,每日裏已經是比用膳喝茶還要頻繁了。
夜傾宇已經被逍遙散掏空了身體的精氣,隻不過即便他自己對這件事情心知肚明,可若是過了時辰沒有吃上,那滋味便是比萬箭穿心還要痛苦百倍。
夜池暝清晰地看見了夜傾宇的變化,他遲遲沒有任何提醒的表示,便也是在等這一天。
見夜傾宇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夜池暝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有再多留個一時半刻。
趙廣看著夜池暝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知道這位無情閣主的意思,他在提醒夜傾宇,若是戰火燃起,他是他手下唯一可用的,能夠上陣殺敵的將領了。
夜傾宇很顯然也明白了這個意思,他的雙手緊緊地抓在龍椅兩側的扶手上,渾身抑製不住地顫抖著。
但是沒有用,他並不敢出聲將離去的那個瀟灑背影的主人叫回來。一旦他開口,便昭示著他並不同意無情閣主的交換條件。
要讓出自己近乎一半的皇權,換做哪個皇帝,恐怕都不會輕易妥協的。
“趙廣!”
夜傾宇突然暴喝了一聲,趙廣一個激靈便跪在了地上等候吩咐。
“給朕從暗營之中,挑選良才,苦修兵法,假以時日,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情閣主,還有他那個無情閣,通通給朕燒光!”
說完,夜傾宇覺得自己一時間竟然猶如置身於冰天雪地中一般,周身的寒意讓他情不自禁地雙手環抱住了自己。
趙廣一見夜傾宇突然出現了這種跡象,便知道是夜傾宇是過了吸食逍遙散的時辰,已經開始癮症發作了。
也不等夜傾宇吩咐,急忙站起來,遣散了房內所有的下人,將一包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在夜傾宇麵前攤開。
夜傾宇剛剛還有些逐漸失焦的眼睛,倏然亮了,他想要接過趙廣手中的東西,但是僅存的理智,讓他雙手顫抖著,將其打翻在地。
趙廣見狀,也不敢再有其他動作,而是站在一旁,老淚縱橫地看著夜傾宇,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不敢出聲。
夜傾宇看見撒在地上的粉末,悲哀而絕望的嚎叫了一聲。
他跪在了地上,跪在了那白色粉末的前麵,整張臉憋得通紅,額上和頸上還有手臂上,滿滿地都是他暴起的青筋。
突然,原本還算能夠維持跪著姿勢的夜傾宇隻覺得自己從雙腳開始,湧起了一陣無名之火,直直地鑽入他的腦中。
那種流淌在血液中的燒灼感來的快,去的也快。灼燒感過後,夜傾宇開始覺得自己的筋脈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一寸一寸地,逐漸遍及到了他的整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