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之間,花陌靈覺得有什麼東西趴在了她的身上。
花陌靈自己不知道的是,她在陷入那些不好的回憶之時,正狠狠地咬著自己的牙關,甚至將牙齦都咬出了血。
夜思源和夜思音來找他們,不管自己如何喊,如何呼喚,花陌靈仍舊沒能回過神來。
夜思音幹脆脫了鞋襪,趴在了花陌靈的身上,學著花陌靈之前哄她的語氣,輕聲哄道,
“娘親不怕,娘親不怕,音兒和哥哥都在這裏,爹爹也在這裏,我們能保護你,我們會保護你,娘親不怕……”
花陌靈漸漸醒轉過來,卻是歪過了頭,吐出了一口黑色的鮮血。
這口血吐出去之後,倒是讓花陌靈原本鬱結難解的胸腔裏,舒服了許多。
“娘親,娘親,你醒了啊?你可嚇死音兒了!”
夜思音原本趴在花陌靈身上那副鎮定自若的表情瞬間便消失了,一雙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剛才的場景讓夜思音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無妄海中的鮫人族的時候,花陌靈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情況,甚至連體內的地獄業火都險些熄滅。
“娘親沒事。”花陌靈將兩個小家夥抱進懷裏,哄著,“娘親還有你們,娘親要看著源兒娶妻生子,娘親還要為音兒挑選如意郎君。”
看見自己麵前這個兩個滿是擔憂的小包子臉,花陌靈因為花修遠的死而產生的種種不好的情緒,頃刻間便煙消雲散了。
她之所以能夠重生,並不僅僅是因為報仇。
她想,老天爺之所以給了她重生的機會,是想要告訴她,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比仇恨更加值得她去珍惜的東西。
壞人確實應該有他應得的懲罰,但是生命的意義,遠遠不止於此。
“靈兒,這是從丞相府嫣兒的房中,搜出來的藥粉。”
關於那個能使人喪失理智,隻會一味戰鬥的藥,讓夜池暝驀然想起當初白蓉下在花陌靈身上的操魂蠱。
而且,南靈國似乎與操魂蠱完全脫不開幹係,畢竟,他們夫妻第一次聽說操魂蠱的事宜,還是從睿王蘇錦睿那裏。
花陌靈將藥粉打開,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果然是蠱蟲的味道。”
之前的若雪,後來的金琉璃,再到蘇錦睿身邊那個所謂的軍師司馬信,花陌靈即便對蠱術沒有研究,但是這味道她卻永遠也忘不了!
想來,南靈國即便沒有操魂蠱,恐怕也有了與操魂蠱相似的蠱蟲。
而嫣兒的這包藥粉裏,則是慕容婉兒將蠱蟲晾曬成幹,然後又研磨成粉,準備下到粥鍋裏,這樣雖然藥性差了點,但是數量卻是絕對可觀的。
可是,操魂蠱這件事,即便是當初的蘇錦睿都沒有從金琉璃的口中得到任何關於操魂蠱的信息,慕容婉兒又是如何能有這樣相似的蠱蟲……
“白蓉!”
是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用在白蓉的身上在合適不過了。
不管花修遠和慕容婉兒之間有什麼樣的交易,隻要他們共同的目標都是弄死花陌靈和夜池暝夫妻二人,那麼看起來再疏遠的二人,都可能在背地裏結成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