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竟敢對我家主子不敬!”這次不等舒寤發話,清茫又是兩巴掌給唐氏打了過去。
舒寤眼神幽深,這句話,唐宛瑤也對委托者說過,之後,委托者就淪為了後宮的笑話。
“本宮來遲與否,就算該問責,也還輪不到你一個區區德妃。至於本宮的教養,我舒家乃百年世家,自前朝就以禮儀傳家,你唐家比起我舒家,也不過就是一個暴發戶,有何臉麵場地來質疑我舒家的教養!”舒寤聲音冰冷,似要掉下冰渣子。
“本宮倒是還想要問問,你唐家是什麼教養?以下犯上,以卑犯尊,禮儀孝悌莫不是都學到狗肚子裏了?清歡,你去拿上本宮的金印,去金鑾殿外等著,等下朝了,你當眾給本宮問問唐家家主,唐家是如何教女兒的!”
唐氏臉色一白,舒寤這是要當眾打唐家的臉啊!
“另外,清安你也去禦書房等著,等皇上下朝了,就跟皇上說,本宮自知殘花敗柳之身,不堪為一宮主位,一國嬪妃,自請革去皇貴妃一位,遷居冷宮,了此殘生!”
“是奴婢這就去。”
皇後一驚。看了眼已經臉色發白的唐氏,趕緊道,“皇貴妃這是何必!德妃不過一時性急,出言不遜,你何必與她計較,平白失了身份。”
舒家嫡長女的分量,有多重,她可是知道的!皇上對她的看重幾何,她也心裏有數,能將皇上關在門外,卻從未讓皇上惱怒的女人,她怕還是滿宮裏的第一個。
再者,舒寤身子弱,無法生育孩子又不屑抱養別人的,性子又不壞,對孩子很心軟,對她的兒子也挺好,這樣的人,對自己是最有益處的!能占著高位,卻又不會給她任何威脅!
反倒是這德妃,既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唐家嫡女,身份高貴,身體健康,誕下孩兒隻是遲早的問題,又是皇上的嫡親表妹,情分不同,對她而言,是極大的威脅。
而且一年多的磨合,她已經摸清了舒寤的脾性,隻要不惹到她,她就絕不會無故算計你,可是要是惹到了她,你也別想得到好!
劉賢妃也一驚,“皇貴妃,皇後娘娘所言有理,您何必跟德妃計較。她不過就是小孩子脾性!”
“皇後賢妃不必多言了!本宮閉宮修養,不理後宮諸事,可不代表不本宮就是好脾性,什麼人都能來踩一腳!既然今日她德妃犯在了本宮手裏,本宮也不介意耍耍威風!讓滿宮的人都看看,本宮是否好欺!”
話說到這份上了,皇後也不再勸了。左右,德妃才進宮,就是皇上遷怒,也遷怒不到她頭上!還是讓唐家人自己去煩吧!
“元母妃,您別生氣了!母妃說生氣的人都不漂亮!”劉賢妃拍拍女兒的後背,傅明蓉小姑娘會意的上前拉著舒寤的衣袖,揚起小腦袋看著舒寤說道。
舒寤自來喜歡孩子,且,傅明蓉被賢妃教導的很好,香香軟軟,雖不說天真無邪,但也聰明伶俐,心思透徹,她也是很喜歡的。
舒寤的表情立即緩和了下來,“好,元母妃不生氣了!月餘未見小明蓉,小明蓉又長高了!”
小姑娘立即高興了,“真的嗎元母妃?”
“當然了。”舒寤笑道。
在場的八層都是王府老人,剩下的都是新人,但是礙於舒寤舒家嫡長女和先帝親封元皇貴妃的名頭,也都不敢給舒寤任何的眼色看,舒寤開始說笑後,都開始迎合舒寤,除了一個唐德妃。
說笑了一會兒,氣氛緩和的差不多,皇後這才命人開始敬茶。
第一個開始的自然就是唐德妃,三跪九叩之後,端茶請皇後喝。皇後接過茶,輕輕沾了沾唇,“望爾日後與後宮諸位姐妹相處和洽,早日誕下麟兒,為皇家開枝散葉。”
“臣妾謹遵皇後教誨。”唐德妃臉色難看的答道。怎麼會不知道皇後的第一句話是在指責她。
皇後點頭,命人給了一對羊脂白玉的手鐲當見麵禮,“去給元皇貴妃行禮吧!”
唐氏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才跪在了舒寤麵前,“臣妾給皇貴妃行禮,皇貴妃萬福金安。請皇貴妃用茶。”
舒寤是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接過茶的,沾都沒有沾,就放到了小桌上,“本來本宮給你的見麵禮是一套藍田玉頭麵的,不過,自古以來便是以玉喻德,本宮這玉怕是襯不上德妃的美好德性。清茫,過來,”
舒寤將清茫叫到麵前,伸手從清茫發間拔下一支一等宮女份製內允許的金簪,起身插到德妃發間,嘴角含笑,“這支金簪倒是極襯德妃。”
羞辱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殿內一時落針可聞。
德妃臉色鐵青,眼中的怒火騰騰燃燒,簡直欲要將舒寤焚燒。
舒寤渾不在意。今日這一遭,委托者一定極滿意的!
前朝,清歡雙手捧著皇貴妃金印,在舒浩和舒家旁係人疑惑的眼神中,當著滿朝重臣的麵將唐家家主叫住,“唐大人,奴婢是長樂宮元皇貴妃身邊一等宮女清歡,奉我家主子之命,前來問唐大人一句,您是如何教導女兒的?身為女子,竟不修品德,不明禮儀,不知尊卑,竟讓她以下犯上、以卑犯尊,置禮儀孝悌與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