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院子裏,除了幾乎所有人都遺忘了的大小姐舒宓和身份尊貴的舒寤,所有的女眷都在。
屋子裏的人原本正在說話,一個丫鬟卻突然進來稟報,“老夫人,翁主來給您請安了!現在正在外麵候著呢。”
滿屋子的人一驚,翁主不是病了嗎?
老夫人也是一驚,而後立馬笑逐顏開的說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快請寤姐兒進來!巧心去拿一盞驅寒湯來,寤姐兒身子弱,錦和院又離得遠,可別再凍著了!”
身份貴重的嫡親孫女就算是在病重都還不忘來請安,是個長輩都不會不喜的!
高氏話落,眾人神色不一。小高氏的神色明顯僵硬了許多。
舒寤走進溫暖的屋子裏,安然立即為她脫下外麵厚厚的鬥篷。屋子裏的女人們,除了老夫人高氏全都起身行禮,“見過翁主。翁主萬安。”
“快快免禮。”舒寤連忙揮手,而後又朝著老夫人屈膝行禮道,“孫女見過祖母,祖母福壽安康。”
“好,寤姐兒快起來!快快坐下!你還在病中,怎的就出了院子?若是再病著可怎麼好?”老夫人關懷的問道。
舒寤嘴角緩緩勾起,由安然扶著走到座位上坐下,這位老夫人高氏其實是不喜歡委托者的。
一來是因為兩人雖為嫡親的祖孫,但是見麵的機會鮮少,確實沒有感情。二來是因為委托者的母親靖康長公主自從跟舒徽成親之後,除了給高氏敬過媳婦茶之外,便在沒有踏足過定國公府,也從沒有盡過媳婦的職責本分。三來,委托者的身份高貴,享嫡公主之尊,嚴格來說,按照高氏的封誥,見著委托者還得要行禮的。
因此,高氏是不喜委托者的。
不然何以高氏一口一個寤姐兒的叫委托者。要知道,要知道即便是太後和皇帝也是用委托者的封號稱呼委托者的。高氏如此做,也不過就是想用孝道和輩分來壓委托者而已。
“孫女回府以前,母親身子弱,纏綿病榻,孫女脫不開身,也因此未曾盡過晚輩該盡的孝心,回府之後,又要為母親守孝,也從不曾承歡祖母膝下,如今終於有機會,自然是想要好好跟祖母親近親近的。”
這種話,大致沒人會不喜歡的!
高氏自然也是被舒寤這一番話說的歡喜不已的,立即嗔視她道,“你的心意祖母自然是知道,可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啊!來日方長,你要跟祖母親近也不急在這一時!日後萬萬不可如此了!”
“是,孫女知道了!叫祖母憂心了。”舒寤立即笑道。
“你呀!”老夫人狀似無奈的說道。
“母親也別怪翁主不愛惜自己了,翁主也是想要盡快在您跟前盡孝而已,這一片孝心,我們可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舒寤看去,說話之人是一個美貌的中年婦女,正是小高氏。
舒徽的後院,除了已經被扶正的小高氏,還有四位姨娘。
良妾汪姨娘,六品京官家的女兒,是莫氏當年為了壓製小高氏而為舒徽聘的,生有庶三女,今年十三的舒寧,舒寧跟委托者同歲隻比委托者小一個月。
賤妾方姨娘,是老夫人賜給舒徽的,生下了舒徽的庶二子,今年十五的舒宇。
賤妾趙姨娘,是舒徽的通房丫鬟提上來。生下了庶三子,今年十二的舒定。
賤妾翠姨娘,是小高氏的丫鬟,生下了庶五女,今年十二的舒容。
老夫人看著舒寤似乎不認識人,立即為她介紹了一遍眾人,完後,舒寤說道,“都是一家子,以後就不要如此多禮了!也可以親近一些。”
女主完全巴上委托者其實還是花了一些時間的,隻不過,因為委托者從一開始就對女主要親近一些,這滿後院的人就都對女主有所忌憚,讓女主得了不少好處。而今,她是完全不打算給女主這個機會的!
話落。滿屋子的人心裏都高興了!沒有人會想要對著同住一個屋簷下的人行禮問安,平白的覺得自己比人低了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