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成這個願望,有兩個辦法,一是釜底抽薪,直接毀了舒寶嫻的容貌或者清白,二是進宮,狠狠的壓在舒寶嫻頭上,讓她不得寸進,隻能一輩子屈居人下。
可是,第一個辦法明顯不可靠,舒寶嫻是舒家特意培養出來為舒家謀奪皇帝外家這個名頭的利器,幾乎受到整個輔國公府重視,身邊更有無數人保護。當然了,要是真狠下心來,也不是沒有辦法。畢竟她手裏能讓人意亂情迷欲火難滅的藥不少,而且能毀人容貌的也不缺。
但是!但是!最關鍵的是,舒寶嫻她是女主啊!
一個弄得不少,就加速了她和男主的情義了。萬一她下媚藥的時候,舒寶嫻就正好被男主遇上了呢?
資敵這種事情,還是算了吧!
所以,她也就隻能一點點的打壓她的勢頭,讓她慢慢失去氣運,然後才能弄死她。
而這就逼得她不得不進宮了,不得不跟那個生靈接觸了。
媽蛋!
舒寤忍不住再次暴粗口。
抬眸看了一眼那個生靈降落的那邊,舒寤的眸子裏一片暗沉,完不成願望會讓阿緣沒有能源可得,會扣掉雙倍的積分和屬性點,不劃算。既然如此……
舒抬腳朝著那生靈的降落方向而去。
‘咩?女神,你幹嘛呀?’阿緣鼠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家女神。
‘既然不可避免,那自然得要最大限度的利用了。’舒寤的聲音特別的冷,不帶絲毫的感情。她就是做個任務而已,竟然就惹上了這麼一個難纏的家夥,她容易嗎她?
擱誰誰分分鍾不爽的節奏!
走了不過幾百米的位置,舒寤便在一處長滿了隱隱綠草的小山坡上看見了身染鮮血的人,跟委托者記憶裏七年後的男主相比,現在的男主長的還很青澀。
舒寤神色複雜的上前給這生靈處理傷口,說來第三次見麵這個生靈都是受了傷,第一次她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被委托者救了,第二次她不知道他的身份,隻是因為他身帶金龍氣運所以出手相助,而這第三次卻是她為了謀求利益主動出手。
呼,罷了,要得到如何能不付出一些代價?這人都將珍貴的金龍氣運分享一部分給她了,哪怕是他自願的,也是她欠了他的,因果就因果,執念就執念吧!世間百法,總是有洗去因果執念的方法的。
隻是,舒寤如今是怎麼也想不到,她日後是要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
寧禦澈的神誌恢複的時候隻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場夢,而且一夢十三年。他看著以往的自己顛顛撞撞的成長交際學習,絞盡腦汁博得父皇的喜愛寵信,費盡手段保全自身結交世家權臣。
他就猶如一個旁觀者一般的看著以往那個性子裏帶著膽怯懦弱的自己耍著愚蠢可笑手段,自以為是的算計敵人。卻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在那個高高在上狠辣無情的帝王眼裏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就猶如一個以娛樂別人為己任的小醜一般,出盡了醜相,讓人越發的看不起,從心底裏蔑視鄙夷。
寧禦澈隻覺得似乎經曆了這麼一場刺殺,自己突然就長大了,救猶如突然開竅了一般,可以真真切切的看清這個世界,而非是像從前一樣總是覺得隔著一層半透明的窗戶紙,叫他不論看什麼都不真切,總是迷迷糊糊的,不得要領。
身上真切的痛感和時而輕時而重的處理傷口的力道讓他將飄遠的思維拉回神來,一睜開雙眼,入目的便是一雙幹淨得透明的眸子,眸子的主人並未注意到他已經醒了,此刻正在專注的為他處理身上的傷口。
他的視線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為自己處理傷口的小姑娘,麵容稚嫩,五官精致漂亮,尤其是那雙此刻帶著些許不情願的眼睛。隻不過臉頰幾乎沒有一絲肉,非常的瘦弱,肌膚還帶著營養不良的暗黃。
她的頭發枯黃幹燥,用一根暗紅色的發帶綁著,穿著一身洗到發白的棉布衣服,衣服上有些許的汙垢,看樣子並非是汙漬,而是不久之前才不慎蹭上去的。
寧禦澈對自己很了解,不論是那個十三年都如在夢裏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他並不是個喜歡別人接近自己的人。他就像隻冷酷無情而又凶悍的猛獸,頑固的堅守著自己的領域,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但是,看著眼前這個明顯是個貧家出生的女孩子,他的心裏有一瞬的柔軟溫暖,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難言的痛苦在心底升騰而起,並且叫囂著將人徹底的綁在身邊,叫她不能離開他半步。
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來的太快太突然,一時之間叫寧禦澈有些措手不及,似乎他跟眼前這個明顯隻有幾歲的女孩子有極深的糾葛,但是他的記憶非常明白的告訴他,他在這之前從未見過這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