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他們努力了十七年沒有做到的事情,竟叫一個丫頭片子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雖然同姓舒,同出一脈,可是他的母親和這位父親的平妻柳氏向來不對付,柳氏的孫女得了這尊榮,於輔國公府和他們這一方的人未必有好處,但若是他的嫡長女就不同了!
反正她的嫡長女和舒寤都同為輔國公府的嫡小姐,隻要舒寤這小孽種……
柳氏淡漠的看了一眼蘇永昌和他身後的舒寶嫻,這小子想的什麼,她自然知道。而後親熱慈愛的拉過舒寤,撫摸著她的鬢角道,“老身的嫡親孫女,老身難道還會認錯?嗤,老身就是再眼瞎也不會到那地步!”
舒永昌一時噎住了。
舒寤笑笑,看了一眼蘇永昌,拉過柳氏的手溫聲細語的勸道,“祖母莫生氣。氣大傷身,孫女心疼著呢!這位伯伯也就是難以置信了些,這才有此一問的。我可還都不認識新的家人呢!勞累您給我介紹介紹吧!也好叫孫女全了禮數。然後咱們好回去叫太醫給您看看,姑姑剛才可是跟我說了,您的身子不好,情緒波動不能劇烈了。適才您大喜大怒的,孫女實在擔心。”
柳氏頓時就歡喜了,就連平日裏不喜太醫也容忍了。“好好好!聽祖母的寤姐兒的!”
柳氏將舒家一眾人介紹了一遍後說道,“寤姐兒你放心,你雖然叔伯姊妹眾多,但有祖母在,定不會叫你受了一丁點兒的委屈。不過你自己也得要小心了,想打狸貓換太子主意的人可不少啊!”
這話,是說給這滿府的人聽的。
鄭氏眼神一厲,從鼻腔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舒大夫人周氏見狀眼神一寒,“瞧二娘說的,好似咱們府上是什麼龍潭虎穴似的。寤姐兒是咱們輔國公府的嫡出小姐,又被賜婚給太子殿下,身份可不一般呢!不過,說到婚事。寤姐兒雖然一直在東宮,可如今畢竟是嫁入皇家,這規矩禮儀到底是不同的,可得要好好學學了。不然到時候丟的可是咱們輔國公府的臉麵。”
這話,就差明著說舒寤上不得台麵,是低賤的奴婢出身了。
柳氏瞬間雙目冒火。舒寤輕輕捏捏柳氏的手。
“大伯母不愧是世家出身,這心思又細又深。不過,我卻得要辜負大伯母的好意了。我初入宮中便被殿下接到了東宮,雖是五品司膳女官,但可惜從未接受過女官的訓練。”
舒寤說這話的時候,別有深意的看向了周氏,世家嘛,注重的可不就是規矩,可適才周氏搶白柳氏的那席話可絲毫都不見尊重長輩。什麼心思細又深,那可就是完全的諷刺周氏了粗鄙性急上不得台麵。
周氏自然也不是傻的,哪裏會聽不懂舒寤的話外之意?一時臉色都被氣的發白了。舒寤卻是不管她,繼續說道。
“殿下待我很是寬厚,倒是為我延請了不少名家大師教導我琴詩書畫,規矩禮儀,而後又令平嬤嬤教導我管理家宅。說來,我也有愧於自己身上這個司膳女官的頭銜。竟是一天都沒有好好盡過責。如今想來,我倒是慚愧不已。”
柳氏看見大房的人滿臉怒氣,整個人頓時就順暢了!“祖母的寤姐兒自小就可人疼,殿下那是憐惜你,是你的福氣!旁人就是求也求不來的!再說了,太子殿下還缺你一個司膳女官使喚不成?可別慚愧了!等日後跟殿下成婚了,好生照顧殿下便是了。”
這一番話,說的旁邊兒的大房和鄭氏氣悶不已。
舒寤臉上的愁容卻是立即就消失了,“祖母說的是。孫女記下了。家中的叔伯長輩和兄弟姐妹孫女也都認過了,咱們不如先回祖母的熙和堂吧!太醫這會兒應該就要到府上了。”
柳氏慈愛的拍拍舒寤的手,“好,聽祖母的寤姐兒的。咱們走!”
說著舒寤就準備扶著柳氏離開。
鄭氏這時卻發話了,“站住!寤姐兒,這難道就是你學的規矩?竟然都不跟長輩行禮問安?”
舒寤轉身看向鄭氏,滿臉都帶著驚疑的神色,“啊?剛才我見大房和四房的兄弟姐妹見到祖母的時候並未行禮問安,還以為這是府中不成文的規矩呢!可是,現在鄭老夫人這般問罪於我,難道並非如此嗎?”
舒寤說完,眨巴著大眼睛看向大房和四房的人,一副好奇寶寶的可愛模樣。
瞬間,鄭氏和大房四房的人臉色猶如便秘了一般。這話叫他們如何答?不論是與否,都是她們一方占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