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去!舒寤在心裏罵了一句。
她到底還是不是女配?怎麼前腳逃出了虎爪,後腳又闖進狼窩?
這不是安德烈?格雷特,還是誰?
難道她和這個沒節操的美食主義者真的這麼有緣分嗎?去到哪裏都能碰上?這一世的劇情應該是馮芝蔓先找到他才對。
可是馮芝蔓兩世裏心心念念的都是威廉?德加索圖。威廉一出現,立刻打亂了劇情,馮芝蔓哪裏還記得安德烈?在她目前的認知裏,安德烈可是隻要她勾勾手指就能收服的下屬。即使他先被舒寤收服也不怕,她吞噬了舒寤一半的力量,血液同樣誘人,隻要舒寤死了,安德烈想喝美味的血,隻能臣服於她。
反正此時此刻,馮芝蔓是指望不上了。
舒寤一動不敢動。
別看安德烈身受重傷,一副好像立刻會斷氣的樣子,但隻要舒寤做出任何被他判定為威脅的舉動,下一秒他就能閃現在她身後,幹脆利落地扭斷她的脖子。
舒寤可不想死得這麼難看。完不成委托者的願望,阿緣沒有能量可得,她好不容易存起來的高積分會全部扣掉,還有屬性點……
“你是誰?需要幫助嗎?”糾結了一會兒,舒寤還是選擇放鬆一點警惕,表現出溫柔善良女孩的關心。
“我受傷了,你能扶我一把嗎?”安德烈含糊說。
要是平時,他才不會說這麼多廢話,看中獵物直接撲上去享用就是,反正格雷特家族的吸血鬼會為他善後。
可是他一時興起,鍥而不舍地追殺一個光明教會的黃金騎士。黃金騎士的實力相當於血族公爵,他的實力則已經達到公爵級別,無限接近親王,本以為十拿九穩,沒想到那名黃金騎士隻是誘餌,光明教會真正出動的是三個黃金騎士,決心要把他這個擅長暗殺,令他們損失不少精英的新生代血族族長擊殺。以安德烈的實力,即使麵對三名黃金騎士的圍攻,打不過就逃跑還是可以做到的。偏偏安德烈太過沒有打過一場淋漓盡致的架,太久沒有享受過徘徊在生死邊緣的快感,一不留神和他們糾纏的時間長了點,好不容易逃出來,隻剩最後一口氣在苟延殘喘。
他需要美味的鮮血,大量的鮮血……
這個時候,舒寤像一隻天真無邪的小羊羔,帶著一個小傷口闖入安德烈的領地。一股異常甜美誘人的血腥味慢慢在空氣中流轉。
如果不是擔心動作太大會引起正在搜索他的光明教會的注意,安德烈一定二話不說,撲過去吞了她。現在他的實力大概連一個子爵都不如,被光明教會發現就是一個死字。
他盯著舒寤,翠綠色的瞳仁轉為濃綠。
舒寤小心翼翼走到陰影底下。安德烈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看不清臉,隻有一雙綠瑩瑩的眸子,發出像狼一樣的光彩。
舒寤心裏冷冷一哂,眼睛亮成這樣,這個白癡真以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嗎?他肯定在盤算怎樣咬住她的動脈,美餐一頓。
不過表麵上,舒寤還是一臉有點小警惕但更多的是溫柔善良的表情,她的眼睛清澈純美,倒影著邋遢落魄的安德烈,卻沒有一點嫌棄鄙視,溫柔地朝他伸出手。
安德烈綠眼睛一閃,顫巍巍地伸出手要搭在她手心,卻在下一秒動作極敏捷地抓住她的手腕一扯一甩,把她整個人甩到牆上!
舒寤的背脊撞上堅硬的牆壁,痛得悶哼一聲。安德烈趴在她身上,露出一張輪廓深邃,英俊邪氣的臉,濃綠的眼睛對上她的眼睛,充滿蠱惑道:“乖女孩,不要叫,閉上眼睛……”
他難得使出血族天生的迷惑人心的本領,舒寤瞬間失了神,乖乖聽從他的吩咐,閉上一雙清澈純美的眼睛。安德烈粗魯地握住她的下巴往一邊一側,露出頸動脈,他張開尖銳的獠牙咬上去——
但他立刻得到的不是美味的血液,而是心髒附近強烈的疼痛!
安德烈推開舒寤,看到自己的胸膛上插著一根木釘。這根木釘非常眼熟,正是之前那三個黃金騎士之一插進他體內的木釘。當時這根木釘沒有插中要害,他拔下來後沒有扔掉,而是放進口袋裏。因為他不知道第一個找到他的會是光明教會的人還是吸血鬼,想他死的吸血鬼可不少。有了這根木釘,即使在這麼虛弱的狀態,他也至少有五成把握反殺想殺死他的吸血鬼。
萬萬沒想到,把這根木釘再次插入他體內的會是一個看起來弱質芊芊的少女!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