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為什麼戴眼鏡，你應該最清楚的不是嗎？”
“……”鄭蘭蘭瞬間啞口，心虛地看著林奧蕾，但很快她強辯。“現在你是去相親，不是去上班！”
“我已經戴習慣了。”林奧蕾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架，趿上拖鞋，起身進了臥室。
鄭蘭蘭跟在林奧蕾的身後。
“媽，我要換衣服。”
“你換唄。”
“你出去。”
“死丫頭在我麵前害臊？你從小到大光光的樣子，老娘看多少回了？”鄭蘭蘭不以為然地雙手抱胸，看著林奧蕾。
和媽媽是不能講道理的，林奧蕾背對著鄭蘭蘭。
換好衣服，林奧蕾發現剛剛摘下來放在桌子上的眼鏡已經不見蹤跡，她朝鄭蘭蘭伸手。“媽，眼鏡還給我。”
鄭蘭蘭拽緊了抓在手心裏的眼鏡。“你自己照照鏡子，不戴眼鏡多漂亮！”
“媽，我近視！”
換理由了？換理由也不還眼鏡，鄭蘭蘭說，“三百度也叫近視眼？”看著林奧蕾，她難得地一本正經、語重心長。“蕾蕾，聽媽的話，就這樣去。”
林奧蕾原本還想堅持，可是看到鄭蘭蘭眼裏的神情，還有鄭蘭蘭眼角紋路深刻的魚尾紋，她屈服了。
也罷，就這樣吧，正如媽媽所說的，現在又不是去上班。“在哪裏？”
“一品居。”
一品居，林奧蕾以前從來沒有進去過，隻是聽說裏麵的菜很好吃，當然，價錢也挺貴的。“媽，你給姑姑打電話，約去別的餐館吧？”
“你姑姑說，這是人家男方定的地方。”
“那裏的菜很貴啊！”她現在的工資比當公務員要多兩倍，本來還了債，家裏的小日子應該過得不錯的，這種日子的前提是家裏人人都健康。
可近幾年外婆的糖尿病越來越嚴重，各種藥養著，去醫院也成了家常便飯，就有些抓襟見肘了，去一品居那麼貴的地方吃飯，就算AA製，一頓飯下來，也許就能吃掉外婆十天半個月的藥錢。
林奧蕾舍不得。
“貴就貴唄，”鄭蘭蘭打量了林奧蕾兩眼，忽然伸出手指頭戳上林奧蕾的額頭。“你不會又傻到想要AA製吧？”
“AA製是應該的。”
“沒見過你這樣的，和男人相親還AA製，腦殼壞掉了！”鄭蘭蘭拿起林奧蕾的包翻找。
林奧蕾一把搶過包包。“媽你幹嘛呢？”
“找錢包，我得把裏麵的錢和卡掏出來。”
“媽！”
“你賺錢容易嗎你？”
“不容易也不能貪人家的小便宜！”瞬間想到曹卿辰，當年就是因為媽媽愛貪小便宜，第一印象不好了，後來又……唉！
鄭蘭蘭到底沒搶到錢包，所以隻能抱怨地叮囑了再叮囑，讓林奧蕾別犯傻。
林奧蕾皺眉看著鄭蘭蘭，“媽，我記得我小時候，你並不是這樣的。”這話，她很早就想說了，每次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口無遮攔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