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魑來到了阿裏。
這個教堂一樣的巨大學院,內部結構也著實複雜。燕魑東問問西問問才找到了傳說中的校長室。
校長比燕魑想象中的要和藹一些,梳得挺拔的一頭銀色短發,兩個炯炯有神又不失慈祥的銀色眼睛,銀色的眉毛,銀色的絡腮胡,這些標誌性的特征被學院的教師們暗地裏稱“銀子頭”。
銀子頭並沒有擺出世界第一劍使的架子,反倒像一位父親認真地傾聽著燕魑說話。
“我哥哥給我說這裏是個好地方,讓我來學習。你……您,同意嗎?”燕魑絞盡腦汁地思考著應講的禮節。
銀子頭說:“這要看你的自身情況了。”他拿出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看樣子是要記錄備案的架勢。要是有人看到了此時的情況,肯定大驚:銀子頭對麵坐的小丫頭是什麼人?竟然可以讓校長大人親自備案?而校長很明顯也有自己的緣由,他覺得凡是直接來找本校長入學的人,一定不是凡凡之輩。
燕魑很自然地說:“我叫燕魑。本來住在劍穀市中心的,後來看到哥哥給我的信,讓我來這裏學習劍術。他說你們這裏有最好的劍術,是這樣嗎?”她沒有注意到她在說“燕魑”的“燕”字時,銀子頭慈祥的臉上忽然抽搐了一下。
銀子頭頷首:“隻這樣的。劍穀聚集了世界上最多的劍使,也創辦了世界上最多最好的劍使學校。在這些頂尖的學校當中,我們阿裏薩德拉算是金字塔的頂端了。”
燕魑說:“既然這樣,我想入學,需要什麼條件嗎?譬如說身高體重什麼的。”
銀子頭搖頭:“所有的學生來此地我們都可以收,但在第一學年結束時會有一個晉級考核。失敗的學生,不死即傷,還會被永久開除。所以即使阿裏的收生政策放得很寬鬆,那些天賦一般的孩子也不敢來,他們的父母也不敢放他們來。”
燕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銀子頭又補充道:“我們的學生,分為三大片區。分別是東北部占總學院六分之一麵積的路易斯之域,東部和東南部占三分之一麵積的斯巴達之域,以及最後的占二分之一麵積的塔裏克之域。所有新入學的學生都在路易斯學習,路易斯裏又分化出了五個階級:分別是原木區,釩鐵區,錒鑭區,鉑釕區和釔鋯區,你若是現在入學,就會在原木。”
燕魑忽然問道:“校長,我聽說阿裏不能法劍雙修,真的不可以嗎?”
銀子頭說:“不是不可以,但這太浪費時間,而且大多數人的體質隻能同時修行一條道路,法劍雙修的話,會物極必反的。”
燕魑說:“那麼……如果說,我已經會了一些魔法術了,還可以學習劍術嗎?”
銀子頭笑了:“當然,隻要你撐得過來,還能麵對學校裏那些老家夥們的白眼,你要連通靈術一塊兒修行我也沒意見!”
燕魑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直接上釩鐵嗎?劍術的話……我已經自學了很多了。趕上釩鐵的進度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
銀子頭搖搖頭:“不,你不懂路易斯之域的學生主要是學習的什麼,學習的大多不是劍術,而是體能,是對身體的一種曆練,也是對身體的一種解放。精致的劍術到疲弱的使用者身上,就是一堆陳詞濫調,招展花枝了。原木講的是能有普通人三倍以上的耐力,釩鐵求的是有普通人三倍以上的力氣,錒鑭要的是有普通人三倍以上的反應速度,鉑釕需要的是有普通人三倍以上的速度,釔鋯要的是普通人三倍以上的作戰能力。”他的眼睛裏閃爍著光芒,“也就是將前麵四區所學結合在一起,稱之為作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