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四兩有些心累,有這樣一個固執的爺爺,真是帶不動啊。
羅文昌也有些心寒,別看他平時總是板著個臉,可羅四兩長這麼大,他還真的沒有打過他一次,他是真舍不得,他是真心疼自己孫子啊。
委實是羅四兩這次做的太過分了,羅文昌太怕自己孫子行差踏錯了,他是真怕自己孫子去挑廚拱啊,倒不是顧及羅家的麵子。
他畢竟也曾經在江湖混過,他知道廚拱行有前棚和後棚的買賣,那後棚翻鋼疊杵的大買賣用現在的話說叫做詐騙。
他都一大把年紀了,難不成還要到牢裏麵去看自己孫子啊?
他寧願自己孫子老老實實去讀書,做一個拿著工資度日的普通人,也不要讓他變成一個罪犯。
所以他今天對羅四兩動粗了,他看見羅四兩那悲憤的樣子了,他心裏也很疼,可是真的沒辦法,他是真的沒辦法啊。
羅文昌站在門口,兩眼通紅,他一個老頭帶著孫子六七年了,太難了,也太苦了。
“唉……”羅文昌歎息。
“羅叔,您沒事吧?”周德善關切問道。
羅文昌擦了擦眼睛,壓了壓內心的情緒,說道:“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孩子不懂事,你別往心裏去。”
周德善大方道:“沒事,我沒那麼小氣。再說,我覺得四兩說的也有道理,不然您再調查調查,打個電話去我們公司詢問詢問,或者我帶您親自去趟京城?”
這就是周德善的高明之處了,他這叫以退為進。他太清楚羅文昌的性格了,這就是一個正直到近乎迂腐的人,他這麼一說,羅文昌鐵定上鉤。
果然,羅文昌一本正經道:“哎,孩子的話,你別當真。對你,我肯定是信得過的。你有單位開的介紹信,又有工作證,還有別的證件,編劇也有,我怎麼可能不信你。再說了,你對我們戲法行這麼了解,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歡和想振興戲法的。我始終相信一點,隻要我以誠對人,別人必然真心對我。”
周德善頓時被感動地熱淚盈眶,他兩隻眼睛都紅了,眼淚在眼睛裏麵打轉,他抓著羅文昌的手,感動道:“羅叔……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您放心,我一定把戲法羅品牌做起來。”
羅文昌道:“品牌不品牌的,我也不懂,我就是想要把羅家的戲法傳承下去,這也是對得起我們羅家世代的努力了。”
周德善誠懇道:“您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我都已經聯係好了,等您把錢給我,我立刻去跑審批,然後馬上注冊,弄場地,做推廣,我一定盡快把羅家科班弄好。”
“哦,對了,咱們合同簽一下吧。”周德善趕緊在皮包裏麵找合同。
羅文昌卻擺擺手:“不必了,小周,我相信你。”
周德善卻道:“話不能這麼說,合同是要簽的,萬一合作出了問題,這對您來說也是個保障啊,我可不能辜負您的信任。”
“好。”羅文昌感動地笑了。
周德善把合同拿了出來,羅文昌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合同規定羅文昌出資三十萬和以技術入股,占百分之八十的股權,他們公司出資七十萬,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負責戲法羅文化品牌的打造,共同建立戲法羅科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