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怎麼樣了?”還沒有等醫生摘下自己的口罩,白承安嘶啞並且十分關切的聲音便傳到了醫生的耳朵中。
白母的臉上也是充滿了焦急,但是她此時此刻心裏卻並沒有在關心著蔣曉帆,而是在關心著自己的寶貝孫子,也就是說蔣曉帆肚子裏的孩子。
“患者現在的生命安全倒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了,但是由於她體質虛弱,孩子,已經保不住了。”
醫生最後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著白承安說道,就連醫生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種十分自責情感。
聽到這樣的話,白承安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然後抬起了自己的手臂,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都怪我!”男人琥珀色的眼睛中有著深深的自責,眼眶不由得濕了一片,他現在甚至都不敢想象,蔣曉帆知道這樣的事情,到底會是怎樣的心情。
“現在孩子真的沒有了?”白母看著醫生的臉,對著醫生說道。
醫生緩緩的點了點頭。“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低沉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一般闡述著這樣不敢讓人置信的事實。
醫生說完這樣的話後,便抬起了自己的腳步,然後緩緩的離開了兩個人的視線。
“哎,真是沒有想到。”白母甚是可惜的說道,然後轉過了頭看著自己兒子,白承安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光彩,雖然白母也是想著自己的孫子,但是歸根結底,還是心疼這白承安。
“沒事的,孩子沒了可以再有嘛,要怪就怪蔣曉帆,身體那麼嬌貴受不了一點挫折。”
白母的安慰顯然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白承安很快就想起來到底是因為何事,蔣曉帆最後才導致流產的。
白承安的臉上更是自責,就在這個時候,在白承安的身旁來了一個護士,告訴著白承安。
“你就是蔣小姐的家屬吧,現在蔣小姐在155病房,還有這裏的費用去前台交一下。”
護士的女聲最終還是驚動到了白承安,白承安仿佛這才最後恢複了理智,如同幽靈一般緩慢的移動到了前台。
白母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最終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似乎在心疼著白承安,也似乎在感歎著蔣曉帆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
拿起了自己的信用卡交完了所有的押金後,白承安這才回到了5樓。看著麵前自己的母親,心不在焉的說道。
“咱們去看看曉帆吧。”
白母聽到了白承安說的話之後,也對著白承安說道:“我就不去了。家裏還有事情要忙呢,你自己去吧。”
任誰都可以聽得出來白母話語中的失落,白承安原本俊朗但是現在頹廢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母親喜歡的不過是蔣曉帆肚子裏的孩子,不過如此。至於蔣曉帆怎麼樣,白母才不會莫名其妙的去關心。
白承安也不知道為何,在這個時候深深的對自己有著一種自責。如果不是自己,蔣曉帆就不會流產。
白母最終還是離開了醫院,白承安看著自己母親離開的背影,十分心寒。轉身走到了蔣曉帆的病房。
蔣曉帆還是在昏迷的狀態,一直沒有蘇醒過來,本來就白皙的小臉上更加蒼白,眼睛緊緊的閉著,瘦弱的身軀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如同透明的一般。
要不是嘴上的呼吸器具十分顯目,似乎都沒有人注意到,蔣曉帆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吧。
這樣躺著的蔣曉帆,實在是太讓人疼惜,也太讓人心酸。
靜靜的坐在了蔣曉帆身旁的椅子上,白承安那個充滿紅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瘦弱的人兒,似乎一刻沒有看到蔣曉帆,蔣曉帆便會徹底的消失在白承安的視線中,最後再也看不見蔣曉帆的容顏。
“對不起。”白承安的喉嚨動了一下,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的話最終說出了口。
蔣曉帆根本就沒有聽到,依舊在睡夢中,手上的針還在不停的點著,滴答滴答的似乎頗有節奏。
恰巧身旁有了一個護士的經過,白承安便迫不及待的對著那個護士說道。
“護士,請問她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護士轉過了頭,看到了如此英俊的男人,也是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溫柔的對著白承安說道:“應該是幾個小時之後,隻要麻藥過了,她就應該醒來了。”
男人的眸子動了動,最終將視線又轉移到病床上麵的女人身上,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
“多謝。”
“你不用著急的。可以先休息一下。”護士似乎還想對著白承安說一些什麼,男人低下頭深情款款的模樣或許真的是吸引到了年輕的護士。
白承安最終還是禮貌性的回複了一個音節,看到白承安或許根本就不想對自己說什麼,護士也是了然於心。
有些暗自生氣的離開了白承安的視線,但是白承安的視線卻還是沒有離開蔣曉帆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