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渾身都在疼,徐曼音覺得自己仿佛是被拆開的玩具,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行動。

她緩了很久,才可以坐起來。

看房間布局應該是酒店,昨晚的事漸漸浮現在腦海裏,徐曼音心跳漏了一拍,像是被錘子重重擊打了一下,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

不同於上次在家裏跟小醫生醒來的狀態,她覺得疼,很疼。不是被打的疼,而是酸痛,像是在健身房裏把各種項目都練習了一遍,渾身都是乳酸發酵的感覺。

她掀開被子,白色的床單上一片狼藉,自己的身上布滿了吻痕,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她想叫,想哭,可是張開嘴卻發現自己什麼聲音都發不出。她像是被剝奪了聲音的美人魚,隻是歇斯底裏地無聲呐喊。

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些人,她就覺得惡心。她現在隻想給自己一巴掌,她到底做了什麼蠢事!

徐曼音機械地穿上衣服離開,她隻想逃離這間充滿了情欲的糜爛氣息的房間。

她一路心神不定地回家,根本不記得徐正華的禁足,就這樣從正門走了進來。

“站住。”徐正華喊住她,看到徐曼音這幅模樣,他又想舉起拐杖了。可是餘光看到陸宥晟,他還是忍住了,對著徐曼音難得和顏悅色地說:“你沒看到陸少爺嗎?”

聽到徐正華的話,徐曼音才發現原來大家都在。她下意識地拉拉衣服,想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每次這麼狼狽的時候都剛好被陸宥晟看到,看來老天是一點希望都不給自己留,幾次都這樣,陸宥晟估計氣得要冒火了吧。

徐曼音這個動作反而引起了徐靜瑩的注意,她指著徐曼音,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音音,你脖子上是什麼?你是不是被欺負了?”

她的話語中有滿滿的關懷,可聽在徐曼音耳中,卻都是幸災樂禍的感覺。不等徐曼音對她怒目而視,徐正華就先瞪了過去說:“現在是你說話的時候嗎?”

“媽,你看爸他……”徐靜瑩還想說什麼,傅藝雪拉了拉,她看到變了臉色的不隻是徐正華,還有陸宥晟。

但是陸宥晟的怒氣明顯不是對著徐曼音的,而是衝著徐靜瑩。

短短幾句話,陸宥晟把徐曼音在這個家裏的處境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到了徐正華隱忍著的怒火,看到徐靜瑩的煽風點火,也看到傅藝雪對徐曼音的不上心。

“陸先生,我現在不太方便,如果有事情要談,請您先坐著等會兒。”徐曼音的聲音透著種無力。她現在什麼都不想理,隻想好好洗個澡,把身上洗幹淨。

雖然她知道她不可能再幹淨了。

“叫老公。”陸宥晟走到徐曼音身邊攬住她,“咱爸的事已經處理完了,我是來接你回去的。”

他的聲音和話語跟上一次見他完全不同,反而跟相親那天見到的一樣,溫潤有禮,讓徐曼音恍然有種錯覺,仿佛這些天的事全都是自己的幻想,自己已經嫁給了陸宥晟,而且很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