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聽著魏德才的講述,肖遙心知,若是這般,那麼在巫鬼大會打聽到神醫下落的機會勢必要大上許多,另外,或許有機會遇到胡依依。
想通此處,肖遙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嘴角略微上翹,露出一絲笑容。看來這巫鬼大會是必須要與觀上一觀了。
打定了主意,心中暢快。便與魏德才講一些自己的事情,當然很多是杜撰,自然不能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情況,畢竟穿越這樣的事情,若非親身經曆,隻怕肖遙自己都不會信。
同時,肖遙又暗中設套,本想多套一些關於祝由及趕屍的辛密,誰曾想魏德才的定力及意念更是讓肖遙抓狂,無論自己想盡千方百計,一旦稍稍引向這方麵,魏德才當即閉口不言,轉談其他。
最後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明白對方心思,肖遙倒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多問。
交談中,肖遙方得知,奇才鎮屬於彭氏土司的領地,雖然也有黑苗白苗等聚集居住,但仍是以土族為主,而奇才鎮就是這苗族聚集的一個鎮子,所以此地巫衣派的勢力要超過毒龍教許多。
東方天際露出一抹魚肚白,魏德才回到死屍客棧休息,而肖遙則在門前打坐休息。潛心修習逍遙心法,很快便疲勞盡去。
天亮後,肖遙去村裏的人家,買來兩身白苗服飾,又買了些幹糧水袋,包裹在行囊裏,然後叫醒大小姐,兩人分別換好衣服。整理好隨身帶的東西,這才又讓大小姐繼續睡下。
肖遙在一旁打坐,等到天黑再與魏德才一起上路。
或許是村裏人都知曉趕屍人住在死屍客棧的事情,一天的時間並沒有任何人來,也甚少聽到狗的叫聲。
傍晚時分,正見魏德才從死屍客棧中走出,三人簡單吃些飯菜,隻是魏德才說趕屍間不能喝酒,隻好把買來的剩下的酒肉隨身帶走。
夜幕降臨,魏德才重新著裝,收拾妥當,三人一同上路。
隨著魏德才手中銅鈴聲響起,三人沿著村外的小路,重新走回山間。由於趕屍人不能走大路,因此一般會選擇這些山間的小路,然後在熟悉的村落寨子落腳,所幸魏德才的目的地已經很近,翌日黎明前,便可到達。
三人已經相熟,邊走邊聊,魏德才與肖遙二人真心相交,所以但凡肖遙問到的,有問必答,隻是涉及到趕屍,卻是閉口不言,隻字不提。
這一點令肖遙頗感無奈。看來不是一天兩天能套出來的了,背地裏偷偷一笑。
魏德才似乎對中原的事情也是十分好奇,因此肖遙倒也講了很多奇聞軼事,一路上三人倒是不覺得無聊。
出了村子走了大概十裏路的時間,小路邊傳來一陣腳步聲,一群紅袍的人從後麵趕來,很快就追上三人。
肖遙粗略一看,大概有十幾個人,每人都是一身紅色鬥篷,帶著鬥笠,為首的是一中年男人,看到肖遙三人所穿服飾,立刻喊了一句,“酆都城內屍鬼村,祝融廟外幽冥道,伏魔殿前鍾天師,不知閣下是哪家?”
聽到他的喊聲,魏德才並未止步,邊走邊道:“九黎廟外鬼候墓,半巫半人半邊鬼,祝由十三科中人,蚩尤大神一子孫。”
紅袍人對於肖遙三人沒有停下,並不在意,反而與之並行前行,為首的中年男子再次說道,“原來是魏家的朋友,我等是西川鍾家,不知朋友是否也是要參加巫鬼大會?”
魏德才示意肖遙二人不要講話,依舊緩緩前行,回道,“西川鍾家的朋友遠來是客,我雖然不是魏家的理老,但也願意一盡地主之誼,隻是現在趕屍在身,不便停留,還請見諒。”
那紅袍人的首領似乎早有所料,“早有聽聞,苗疆趕屍,天下一絕,今日得見,也不虛此行,隻是我西川幽冥道雖地處偏僻,但對於趕屍之術,是也有所涉獵,願意幫助朋友,略盡綿力。”
肖遙躲在魏德才身旁,隻見中年人眼角稍稍上揚,眼神中露出一絲詭異。隨後就見到那人從懷中掏出一把精巧彎刀,後又拿出一個烏黑色葫蘆,也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麼,隻見他拔開塞子,仰頭對嘴喝上一口,就噴在刀上,然後向著魏德才身後的五具屍體振臂一揮。
一股異樣氣味迅速四散開來,其後隻覺一股勁氣掃向正在跳動的五具屍體。
從中年人掏出彎刀的那一刻,魏德才似乎早有所料,隻見他立刻將手中的法杖向地上一戳,然後取下身後的那麵招魂幡,瞬息之間已綁在法杖上,猛地灑出幾張黃色符紙,手中引魂鈴一陣晃動,後麵的五具屍體立刻排成一排,站在法杖一側,與紅袍人相對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