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三人來到高壩寨。寨子建在半山腰間,是附近地勢最高的一個寨子。
在這裏易守難攻,從山腰到山頂,層層布置了多道碉樓和箭樓,將附近民房圍在中央。寨子裏的村民在周圍山上開墾出許多梯田,種些糧食蔬菜。所有的梯田均在箭樓的射程之內。
寨子下麵幾條入山的山路上,此刻也全都布滿了崗哨,明顯比其他寨子的防衛要嚴密得多。
三人一路上山,每個崗哨都要檢查入山的腰牌。三人都憑著魏家的腰牌順利通過各個關卡。
防衛雖然嚴密,但從不斷往來的百姓表情來看,似乎並不覺得有何異常。估計是因為巫蠱大會才加強的盤查。
放眼望去,從山腰一直到山腳的梯田,苗民牽著黃牛在田中勞作,人丁興旺,果然不愧是白苗中最為富庶的寨子。
三人經過了大概五道關卡後,終於來到了半山間的寨門。到了寨門卻沒有任何檢查,反而走來幾個載歌載舞的苗族美女獻上了水酒,三人各自喝了一碗,才進入到寨子裏。
遠遠望去,寨子裏最少有千棟木樓,密密麻麻,緊緊相連。更遠的山腰以上部分,零星的分布著一些吊腳樓,寨子裏的人口近萬,更有許多人住在附件的幾座山裏。比起百果寨更顯繁華昌盛。
由於梯田的開墾,一年到頭又不需要擔心水源問題,這裏的梯田盛產水稻,在稻田裏又混養了各種魚類,所以物產倒也異常豐富。
胡依依顯然比較熟悉這個寨子,領著兩人來到一戶比較偏吊腳樓,直接開門進入。
這是一個比較小的客棧,由於位置偏遠,客人較少,卻十分整潔雅致。
由於巫鬼大會即將舉行,靠近土司府附近的客棧全都客滿,就連位置稍好一些的民宅,也趁此接待了許多各個部落趕來參加大會的人。
胡依依訂好了房間,又點上一桌酒菜,三個人邊吃邊聊。
“你以前來過這裏嗎,這裏的人可知道你的身份?”肖遙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知道,他們隻知道我是黑苗的,其他的一概不知。不過在我們苗疆有個風俗,就是沒有人會隨意欺負外出的女孩,因為女孩會蠱術的要比男的多很多,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而男的主要學習種田,打獵和武藝,這樣才能養家。嘻嘻~”
胡依依有些自豪的說道。
“那個欽差的公子會不會來尋仇?”大小姐終於問出了一路上想問的問題。
“暫時不會,因為他暫時行動不便。”肖遙忍不住笑道,卻並未多言。
“我也覺得不會。巫鬼大會雖然熱鬧,但各個部落的土司,一般不會參加。隻是苗疆的各個江湖教派和巫神殿才會參加。雖然也有苗王等四大土司的特使,但也都是各個寨子的巫師來做特使,一般不會有官員來直接參加,所以巫鬼大會也會比較混亂。”
胡依依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還好,倒免了些麻煩。”大小姐暗自鬆一口氣。
“每屆巫鬼大會都會發生爭鬥,苗人崇尚實力,崇拜強者,因此各個門派為了提高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會有意識的故意安排一些比鬥,就好像我們教和巫衣派。”
胡依依毫不在乎的答道。
“那這次你們的人都有誰來,你要不要去找他們?”肖遙問道。
“我娘應該不會來,來的應該是司徒靜。”胡依依回到道。
肖遙對於毒龍教內部的關係網還沒有摸清,想起那夜在土司府暗中聽到的消息,佯裝隨意的問道:“貴教中可有一位名叫夏侯山的人嗎?我之前似曾聽人提起過這個名字。”
聞言,隻見胡依依臉上閃過一絲仇怨,麵色轉冷道:“夏侯山原本是教裏左護法,不過現在,已經是廢人一個了。”
“他暗中勾結巫衣派,設計暗害我娘,還好蒼天有眼,被我娘識破他們詭計。現在被我娘廢去了手腳,關在教中的牢房裏。”
胡依依如實說道。
肖遙又聯想在土司王府裏聽到的對話,這夏侯山既已是廢人,想來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隨後似閑聊的問道:“那司徒靜又是何人?與你相比,武功如何?”
胡依依滿臉狐疑的盯著肖遙望上兩眼,“似乎你對我教內的事情很感興趣?”
這胡依依如此一問,肖遙輕笑一聲,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茶水,以進為退道:“當然了。貴教乃苗疆第一大派,我二人雖然是第一次踏入這苗疆大地,但對於貴教的名聲卻是早有耳聞,如雷貫耳呀!能了解這些,也好回家之後,給少爺和府裏的兄弟姐妹們當成故事講講也是不錯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