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微微一笑,說道:“隻是武山湖眾位前輩高人自矜身份,不上台罷了。否則哪裏容得小弟表現!”
這一席話卻也是不卑不亢,黃山弟子都是覺得肖遙武藝不錯,人品也行,當下更是有心結交了。
朱正見得肖遙一番話就讓黃山弟子折服,也是微微點頭,說道:“今日肖少俠與君大俠上黃山,就是為了領教我黃山百變千幻黃沙陣,特令毓清、毓流、毓泓布陣!”
台上三人便是朱毓清、朱毓流、朱毓泓。
三人聽到朱正的話,都是微微對著君萬裏、肖遙拱了拱手。朱正繼續說道:“此次純屬比武較技,不得傷人性命!若是肖少俠撐得半個時辰,便算他勝了,否則就是我黃山勝!”
一眾聽得比鬥規矩,都是看向肖遙。
肖遙輕輕一笑,腳下輕點,便飛上了演武場高台,對著朱毓清三人拱手說道:“肖遙見過黃山朱家三位師兄!”
朱毓清三人卻也是少年豪傑,聽得肖遙事跡,此際肖遙又如此執禮甚恭,都是心頭大定,拱手說道:“毓清(毓流、毓泓)見過肖少俠!”
然後那為首的朱毓清說道:“我黃山派百變千幻黃沙陣,威力莫大,一般進得陣裏的人,都會些許損傷,待會兒得罪之處,還望肖少俠海涵!”
“好說好說!”肖遙一麵心裏讚歎著黃山派不愧是儒家門派,竟然如此講究禮儀,一麵嘴上說道,“我學有十二重樓劍氣,稍後三位朱家師兄卻要小心。比鬥之事,些許損傷,也是自讓的!”
“好!”那朱毓流爽朗說道,“既然肖少俠如此豪勇,我們便開始布陣了!”話音一落,台下飛上來三十名黃山弟子,卻都是那年輕一輩,與肖遙相若。
其實肖遙不過聚氣成刃的修為,而這三十三名黃山弟子,兩名聚氣成刃,剩下的都是有那劍氣離體的修為,並且還布下了天下聞名的三大奇陣之一。
如果這是尋常武林比鬥,其實已經殊為不公平,隻怕會惹人非議。隻是肖遙此來,卻是借理之鼎一用。而理之鼎身為天下九鼎之一,至關重要,朱正也是不得不小心謹慎,布下這等奇陣。
若是肖遙真的獲勝,把理之鼎借給他,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可是若肖遙不能取勝,正好名正言順的拒絕了他,道門三宗,以及那三宗身後雲中閣亦是無話可說。
當下三十三名黃山弟子一抖手中長劍,四麵八方的把肖遙圍住。肖遙處在垓心,隨意站立,靈識全力催動,靜靜的等待著這天下三大奇陣之一的到來。
“黃沙,起!”朱毓清見得肖遙氣定神閑,也是不由得表示佩服,見得諸位師弟都已經站好,嘴裏喝道。
當下三十三名黃山弟子都使出了黃山的入門劍法之一的七十二峰劍,卻是取自黃山七十二峰之意。
隻見這劍法卻也是平實無奇,一招一式之間,不過也是尋常的刺、撩、斬、架。
肖遙見得這三十三名黃山弟子恍若演練一般,隻是在自己身邊舞劍,卻無一招攻來,心下不由大為驚訝。
肖遙曾經鬥過五柳派三清劍客的三才劍陣,那一次卻是三清劍客形同一體,互為不足,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攻向自己。而且三人劍氣合一,又內力相通,相輔相成,那威力卻遠遠高於三人之合。
而這黃山派的百變千幻黃沙陣卻也是奇哉怪也,已經起了這陣勢,竟然隻在自己身邊演練黃山派的入門劍法,難道卻是指望這劍影晃暈自己麼,當下不由得一笑。
遠處的朱毓清卻仿佛明白肖遙的心聲,也是淺淺一笑,說道:“黃沙百戰!”那三十三名黃山弟子一聽,劍法陡然一變,齊齊的刺向肖遙。
肖遙見得攻擊開始,又見得這陣法如此平平無奇,心下不免鬆懈,當下右手伸出兩指,也不以十二重樓劍氣取勝,隻是拿著手指,準備去夾住那最快的攻來一劍。
“哈哈!”朱正對著君萬裏輕輕一笑,說道,“這肖兄弟卻也是上當了!”
“哦?”君萬裏也是一直沒瞧出這百變千幻黃沙陣的奇妙之處,見得台上舞了半天的入門劍法,正是奇怪,又聽得朱正此時如此說,當下忍不住問道,“朱師兄,這卻是何意?”
“我黃山鎮派陣法,號為天下三大奇陣,哪裏會隻是雜耍把式!”朱正輕輕一笑,緩緩說道,“百變千幻黃沙陣,最要緊的就是這個變幻二字,君師兄暫且細看,隻怕這一次,肖兄弟卻要吃點小虧了!”
君萬裏不禁點了點頭,也想起這陣法是黃山鎮派的陣法,自己怎能隨意打聽,當即閉口不語,靜靜的觀察台上的玄機。
卻說台上的黃山弟子此時分作十一個方向,每一個方向三人,持劍攻向肖遙。肖遙伸出兩根指頭,腳步輕移,欺身到一名功力最弱的弟子,兩個指頭準備去夾他劍。
不想一夾之下,宛若空氣,那弟子亦仿佛幻影一般,持著劍透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