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大人嘴上說得好聽,心裏對削弱薛家的想法是沒有改變的,不管是拉攏薛家的實力派人物,還是送他們去跟建虜火並,對大明王朝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隻不過自己的想法在經略府的五人密會裏,就有兩人明顯露出不滿的意思,這讓孫承宗大人覺得自己應該做得更隱蔽更高明才行。
這時孫承宗大人的家仆進來稟報:“老爺,薛家總管薛四到了。”
孫承宗大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心腹幕僚鹿善繼說道:“帶他進來吧。”
一會兒孫承宗大人的家仆就從廳外帶進來一個麵貌凶惡的中年漢子,僅有一隻左眼,耳後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讓人看了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孫承宗大人說道:“來,給薛英雄看座。”
孫承宗大人的家仆立刻移了一把椅子過來,薛四還是向官廳的五位大人一一行過了禮,才在下首坐了孫承宗大人的家仆移來的椅子。
孫承宗大人說道:“薛英雄,遼東軍指日就要兵發義州解朝鮮之危,薛破虜部是我遼東軍精銳,正等著你這批軍火物資,可以說就是等你這批物資了,薛英雄你有大功於朝廷,本經略見你正值盛年,何不報效朝廷邊塞立功,本經略可以授你參將之職,不知道薛英雄是否願意呢。”
孫承宗大人出手夠狠,一下子就給薛四開出了一個參將的職位,要知道以薛四這樣的白身直接提拔為參將在大明朝是史無前例的,先不說最後朝廷能不能批準,就是經略孫大人這份看重也是天大的恩情了,假以時日立下戰功就是提拔總兵有不是不可能的。
薛四站起來拱手對孫承宗大人說道:“草民謝過大人的恩典,隻是草民已是殘缺之身,不敢辱沒了大明的官體,還是讓草民自由自在的了此殘身吧。”
孫承宗大人驚異道:“薛英雄,參將是本經略能夠開出的最高條件了,就是這樣本經略還不知道要為你費多少口舌之爭,難道你還不滿意的嗎。”
薛四臉色平靜地說道:“大人,草民已是在遼東戰場上死過一回的了,什麼榮華富貴早已經看淡了,實在是草民辜負了大人的美意。”
孫承宗大人有些尷尬:“本經略沒有看錯,薛英雄視高官厚祿如浮雲,果然是真英雄真豪傑,倒是本經略唐突了,哈哈,哈哈。”
薛四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回答了孫承宗大人的一些問話,接下來孫承宗大人的幾個大人也跟薛四敷衍了幾句,就把薛四客客氣氣的送出了遼東經略府。
薛四在經略府的一個總旗陪同下,帶著自己的幾個隨同莊丁回到了自己在山海關的臨時營寨,這個時候薛四營裏的炊煙才剛剛冒起,夥夫們正在肢解著那兩頭豬和兩腔羊,看這個架勢離吃晚飯還早得很呢。
薛四在營寨裏碰到了等在哪裏的薛克己,在薛克己的帶路下,薛四回到給自己準備的營房裏,這是一個小的北方四合院,由於山海關提供的住宿地方並不是很大,就這個小四合院裏擠了接近一百人。
薛四、薛克己二人來到最裏麵的房間坐定,性子急的薛克己問道:“四伢子,經略府找你去有什麼事情。”
薛四說道:“大叔,沒有什麼大事,就是經略孫大人想小侄當一個參將。”
薛克己急了問道:“四伢子,你答應了沒有。”
薛四搖搖頭回答:“沒有。”
薛克己說道:“對,不能答應,這孫大人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薛四說道:“大叔,小侄知道,就是孫大人給一個總兵侄兒也不會幹的。”
薛克己說道:“四伢子,這是朝廷拿我們薛家當槍使啊,說到底朝廷還不是看中了我們薛家的這些人,等我們的人死完了血流盡了,薛家又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