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國梁告訴薛破虜鴨綠江上下遊落差較大,水流喘急,五月中旬進入夏汛,七月份為全年最大月流量期,現在屬於江水上漲期,好在碧潼這裏江麵相對較窄,水流還算平緩,最主要的是上遊這幾天沒有下雨,這應該是今年六月以後在碧潼這裏渡江的最佳時機了。
薛破虜說道:“粗繩輜重營不少,扁廂車能不能代替木板。”
喬國梁說道:“好在是一次性使用,粗繩也可以代替纜繩,扁廂車取代木板,需要大量的麻繩,不過浮橋下沒有小木船做乘力,東麵那段見麵還是搭不起浮橋的。”
薛破虜說道:“國梁,我記得王平、陶要富那批大同軍留在我們這裏的時候,帶了一些羊皮袋,這次好像帶來了,你看能不能紮成羊皮筏子,牽著繩子過江。”
喬國梁說道:“二叔,我怎麼忘了這茬呢,侄兒現在就去處理。”
喬國梁一溜煙的向江邊薛家軍輜重營跑去,薛破虜看著閻老幺一行的兩條漁船已經劃向江心,每隻船上都坐了二十人左右,已經快到運載的極限了,這讓薛破虜不由得心裏捏著一把汗。
趙率教說道:“沒想到朝鮮人如此不識時務,這樣耽擱我遼東軍過江,會讓我們遼東軍陷入覆滅的境地啊。”
薛破虜笑道:“所以說朝廷那些官員才好笑,人家不過是利用一下我們大明,偏偏自以為是天朝上國,屁顛顛的趕來救援,就圖那麼一點宗主國的虛名而已。”
趙率教說道:“破虜兄,朝鮮人不通事務,可我們也不得不救啊,須知道這是唇亡齒寒,如果朝鮮覆滅了,大明在遼東的壓力就會更大了。”
薛破虜說道:“可惜人家防我們大明,防得還是很緊的。”
趙率教歎口氣說道:“朝鮮自太祖時就定為大明“不征之國”,這朝鮮國擔心實在是有些多餘啊。”
薛破虜說道:“人心隔肚皮啊,人家朝鮮國怎麼知道我們大明的想法,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家朝鮮自然會防範我們大明了啥。”
趙率教說道:“這些朝鮮棒槌真是可惱可恨。”
薛破虜說道:“算了,過了江再跟朝鮮棒槌說道說道,老趙,隊伍裏會劃船軍民挑選出來沒有。”
趙率教說道:“劃船軍民挑選出來了四百多人,按你出的條件告訴了他們,從鴨綠江來回一趟給銀子一兩,如果不是本兵說假冒劃船的按軍法處置,估計冒充劃船的軍民都會過千數呢。”
薛破虜笑道:“國人一貫如此,愛貪小便宜。”
趙率教突然指著江對麵說道:“破虜兄,閻隊長已經上岸了,好像在捆纜繩呢。”
薛破虜一看果然如此,閻老幺過去的兩條船,分別帶過去了一條主纜繩,六個薛家軍士兵跟岸上守候的趙率教的官兵在係纜繩,而閻老幺帶了三十多個薛家軍士兵朝下遊碧潼城岸邊跑去。
而兩條漁船已經快劃到鴨綠江江心了,薛破虜看著兩條漁船那個架勢是要向岸邊靠來,薛破虜對身邊的親兵說:“立刻向江心喊話,讓那兩條漁船向江心的礁石考慮,在礁石那裏裝入過江。”
薛破虜的親兵一下子去了好幾個在江邊喊話,待命的閻老幺所部立刻從剛剛搭建好的浮橋上快速通過,為了減輕重量不僅沒有帶馬匹,就是兵器都是一些輕武器,站在江心礁石處等候過江。
聽到喊話的漁船立刻靠向礁石處,把剛剛趕到不久的薛家軍士兵又接走了四十人,一旁的趙率教讚道:“破虜兄,你這一聲招呼,就省了渡船的一半距離,可是大大加快我遼東軍的過江速度啊。”
薛破虜說道:“趙兄,這也是被*無奈啊,早點過江早一分安全,天知道建虜什麼時候趕到我們這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