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小勇清晨再次來到山坡上觀察敵情,延綏鎮、葭州的官兵是乎沒有出營作戰的意思,隻是在營中走*練兵一片祥和,李小勇估計山下明軍應該是在等後續援軍,這下子李小勇的頭一點大了,因為高桂英的固執,自己把兩千薛家軍留在了劉家山這個不利於騎兵作戰的彈丸之地。
可是前幾天李小勇得到了大同府薛六哥轉來的少爺密信,密信要求大同薛家軍全力支持高桂英在陝西站住腳跟,而薛六哥也帶了口信,援軍近日會抵達葭州,配合李小勇在陝北軍事行動。
少爺的密信和薛六哥的表態,都證明了高桂英的身份非比尋常,這才是李小勇一再遷就高桂英的主要原因,可惜李小勇萬萬沒有想到,其實薛六哥傳來的密信,是主母燕三娘代筆的,燕三娘出於對女人的偏愛,作出了對高桂英十分有利的決定,可是燕三娘沒想到自己的決定,弄出了後來曆史的一個大烏龍。
馬鳴視察了薛家軍的三道防線之後,也縱馬上了山坡來見李小勇,馬鳴見了李小勇說道:“李哥,看樣子這些陝西官兵今天是不會出來的了。”
李小勇看著山下的營盤紮斷了薛家軍離開劉家山的出路,轉身對馬鳴說道:“是啊,現在陝西官兵斷了我們去路,不打垮他們的營寨,我們就不能從容的離去。”
馬鳴說道:“李哥,陝西軍未必經打,不如讓小弟去衝一下陝西軍的營盤。”
李小勇說道:“算了,你的騎兵善野戰,我的火器營善陣地戰,攻城破寨非你我所長,勉強而行隻有多傷將士,還是再等等看吧。”
李小勇同馬鳴消失在山坡後麵,延綏巡撫嶽和聲、延綏鎮參將陳洪範也在營中下山坡眺望,延綏巡撫嶽和聲說道:“陳將軍,剛才離去的為首二人,應該就是薛家軍這支隊伍的主將了。”
延綏鎮參將陳洪範道:“嶽大人,觀二將的衛隊軍容整齊,的確不愧為大明強軍。”
延綏巡撫嶽和聲“噷”了一聲沒有說話,參將陳洪範說道:“嶽大人,說起來以薛雲的大功,就是一個總兵的位子也低了,現在還僅僅是一員副將,而薛家軍薛破虜有破遼陽城功勳,朝廷有功不賞,又不能嚴格約束薛家軍,看來怠慢薛家軍的後患出來了。”
延綏巡撫嶽和聲說道:“陳將軍,本撫已經說動延綏鎮東路參將曹文詔將軍,曹將軍兵馬隨時會到,那時候我們殺上劉家山去,讓這些亂臣賊子知道他們可恥的下場。”
參將陳洪範聽了大喜:“若曹將軍到,大事可成。”
就在薛家軍和延綏鎮、葭州的官兵在劉家山對持時,延綏鎮東路參將曹文詔得到好友延綏巡撫嶽和聲求援,在得到了嶽和聲保證擺平總兵王威的承諾後,親自帶領兩千五百官兵來葭州助戰。
於此同時在山西河曲邊牆午夜,一支五千人的蒙古騎兵會合了兩千穿著偽裝的明軍官兵,天明時七千多蒙古鐵騎從河曲城繞城而走,河曲全城軍民噤若寒蟬,可是這支蒙古騎兵並沒有在河曲境內停留,而是一路快馬南去了,河曲全城軍民驚出了一身冷汗,縣令劫後餘生第一件事情是向山西太原巡撫、都司報警。
七千多蒙古鐵騎一到府穀縣,就一改在山西河曲的秋毫不犯,對府穀縣能夠搶劫的市鎮大加殺伐,並順風放火,搞得整個府穀縣雞飛狗跳一片慌亂,不過細心會發現,這些蒙古鐵騎隻針對官府和大戶,搶不完的糧食財物散於道路,任由百姓拾取。
第二天蒙古鐵騎就奔神木縣而去,府穀縣全縣受了一夜驚,等到蒙古大軍離去,府穀縣令出城轉了一圈,普通百姓損失不大,倒是鄉紳大戶損失慘重,短短一月的時間府穀縣連遭兩次重創,整個府穀縣的經濟倒退了好幾年,在轉得差不多的時候,府穀縣令才發現被傷害得最嚴重的鄉紳大戶都是跟官方走得近的,這使得府穀縣令望著神木縣歎息,這六月債真是還得快啊。
蒙古鐵騎在神木縣複製了府穀縣的暴行,甚至更加的凶殘,對參加了對高桂英圍剿的地方民團的家鄉和親人進行瘋狂的屠殺報複,一度作出了進攻神木縣城的姿態,最後隻是折騰了兩天就從神木縣消失了,可是已經是驚弓之鳥的神木縣官府,硬是再過了兩天才敢開城門給百姓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