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薛家軍的鐵血鎮壓,以及朝鮮副帥李貴的全力彈壓,朝鮮軍的撤退變得非常有條不紊,從一更末到三更天過後,朝鮮軍近兩萬軍隊,已經有七成以上踏上了薛家軍的渡船,陶要富還在催促朝鮮軍加快過江的速度。
在薛家軍的軍營裏,剩下的四千多官兵,早就已經整裝待發,當陸要金得知朝鮮軍隻剩下五千人馬沒有過江時,就下令兩千水兵先行撤退,並命令左明完成對薛家軍、朝鮮軍軍營的焚燒任務。
按左明的意思,又想埋炸藥包來對付建虜,陸要金苦笑著說:“小明子,上次為了對付濟爾哈朗,大哥已經殺雞用了牛刀,現在大哥手下恐怕能夠湊足三百個炸藥包都很難,而且這次炸了之後,如果再有使用炸藥包的地方怎麼辦。”
左明說道:“大哥,隊伍都過江了,用炸藥包的地方可不多了,何況我們薛家軍還有手雷嘛,大哥再炸一次好不好。”
陸要金歎口氣道:“小明子,艦船可沒有存貨了,這些炸藥包可都是寶貝啊,你有把握一定傷到建虜嗎。”
左明說道:“大哥,小弟準備去朝鮮軍軍營埋設炸藥包,朝鮮軍營財物甚多,會分散建虜的注意力,說不定能夠讓新來的鑲紅旗韃子嚐嚐炸藥的滋味。”
陸要金想了想說道:“行,在朝鮮軍營設伏,多少會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恩,小明子,你帶人去朝鮮軍營埋好炸藥包後,就盡快把隊伍渡過江去。”
左明連忙答應下來,臨走的時候左明說道:“大哥,老陶水兵手裏的炸藥包小弟也奉命征收了。”
陸要金大喊:“左明,你居然敢假傳將令,看…”
還沒有等陸要金把一句話說完,左明已經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裏了,陸要金隻有搖頭苦笑,這個左明就是一個沒有籠頭的野馬,自己拿他真沒有多少辦法,薛莊出來的將領多少都有一些驕傲字的大毛病,不過好在大事上還不太出格。
陸要金遠處黑幽幽的建虜鑲藍旗、鑲紅旗軍營,知道現在建虜方麵也沒有發現自己這麵的行動,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不過這也是陸要金跟武大海二人把工作做得細,早幾天就在考慮撤退的事兒。
二人琢磨出了這個浮橋加連環船渡江的辦法,這件事一直由武大海親自指揮海軍*作,保密性非常的高,岸上的薛家軍、朝鮮軍根本就不知道絲毫消息,直到事急需要渡江之時,陸要金拿出了這個殺手鐧來。
要說建虜鑲藍旗、鑲紅旗沒有能夠發現薛家軍、朝鮮軍撤退也屬正常,因為當日鑲藍旗的阿敏懼怕薛家軍海軍的火炮,把軍營建在距離鴨綠江江邊十裏以外的地方鑲紅旗也是挨著鑲藍旗建的連營。
敵我兩軍相隔這麼遠,而且還是黑燈瞎火的,建虜的哨探遊騎又不敢靠薛家軍軍營太近,就算考得近一些,薛家軍並沒有撤退,建虜也看出什麼名堂來,除非建虜的哨探遊騎繞到薛家軍軍營後麵,才能夠看出端倪來,可是那樣的話,建虜那些哨探遊騎豈不是茅廁坎坎摔撲爬找死。
再加上薛家軍、朝鮮軍運氣不錯,因為昨天伴晚鑲紅旗嶽托到了,從寧錦大戰了一個月後,又連續奔波征戰了五六天,鑲紅旗的士兵一到營地,吃了晚飯就睡得跟死豬一樣,一旁有鑲藍旗的友軍,鑲紅旗晚上連遠哨都沒有放出來。
最扯的是當晚阿敏跟嶽托兩人爭執了一陣不歡而散,本來是阿敏給嶽托接風,哪知道嶽托提起了阿敏交換俘虜的事情,以嶽托的意思就不該換,一定要把朝鮮人殺痛殺怕,阿敏毛了問嶽托,那些女真婦女怎麼辦。
哪知道嶽托的態度就是,那些婦女在城寨破亡之時,就應該死戰或者自殺殉國,這樣的女人不救也罷,這下子把阿敏氣得不輕,阿敏心說,女真婦女崇拜的是武力,誰強大就跟誰過日子,典型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要這樣的女人殉節死國,這嶽托是看漢人的書看壞了腦袋吧。
於是阿敏以女真人太少,不管這些女真婦女如何失節,自己都有義務把她們救出來,為金國繁育純正的後代,接著嶽托又提出來,把老六濟爾哈朗放出來,雖然濟爾哈朗打了大敗仗,可他畢竟是一個貝勒,要處置他也應該是大汗的事情。